纵使流箭飞快,能射物于千里之外,也抵不过时间匆匆的一瞬光阴。墨歌从两天前的对着佛祖千次万次地诚心祈祷,恨不得将半个时辰分成四个时辰来过,到现在像条臭哄哄的咸鱼似的,了无生息地在床上躺着。
诶,对于两年后第一次正式还是在如此隆重的场面会面,她已经不做何打算了,就听天由命吧。
整整两天啊,她都在马不停蹄日以继夜地配合着燕子,她的积极性活跃到能飞了。十八套华服,三十二套钗饰,连鞋袜这些不露的衣物也要试穿。她真的是低估了皇室宴席的复杂性,要真按照这标准来,那她这两年来的穿着都是不伦不类的。
还有一个时辰她就要开始沐浴更衣以随行女官的身份陪着连池去赴宴了,她要抓紧时间,好好补个觉,去去脸上的黑眼圈。
睡梦中,仿佛有人在轻抚她的脸颊,定是燕子趁着她睡觉之际,偷溜出来,在给她试妆。
罢了,罢了,她实在是太累了,醒后在跟这丫头片子计较。
一刻后美觉睡醒,她还是不情不愿地瘪着嘴,麻木地穿着他们挑好的衣物,里三层,外三层的,头上还顶了个钟的感觉,太笨重了。
抬头望着毫无温度的太阳再拭去额头的密汗,明明还是初春时节,她怎么就是个寒冬腊月的既视感,无暇顾及周围婢女的惊叹声和他们满满的艳羡之意,她此刻只想妥妥找个靠椅睡他个十天十夜的。
被燕子扶着上了马车,她才赫然发现原来连池是与她坐同一辆马车的,墨歌无奈只好一缩再缩,挤在纱帘那,宁死也不肯坐回去。连池正板着脸闭目养神中,看他神情自若的样子应该没怎么深想前几天的事。
随遇而安,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来了想挡都挡不了,逮了个空处就睡起觉来。觉睡得不安稳颠簸了一路,她的眉头也蹙了一路。
前往东豫的路上并未发现什么祸端,万分安全。每到一个驿站也都只是做短暂的休息再接着上路,墨歌遐想是否是因为他觉得她想回东豫去,所以才如此极速的赶路。
所以——他是在变相的赶她走吗?
拉马车的四匹马累得瘫倒了,车夫便去就近的河边打水喂它们喝,连池还是那么云墨歌勿近的架子,让她唏嘘不已,逛到路边拔了跟狗尾巴草,无端地挑起歇息的马。
想起这一路来的沿边风景,就是她两年前走的那条。白濯大费周章了一年多才寻到她的落脚地点,可见连池分布在各国的细作手段之高,隐去了她的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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