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歌震惊万分犹豫地盯着那只手,摇摇晃晃的似乎是一阵微风就能将他刮倒,那一刀用尽了他十几年来的所有力气。掂量了半刻,墨歌还是壮着胆当着众多士兵的面,堂而皇之地牵住他的手,紧紧握住仿佛是想把自己的力量分给他一些,再者为他承受一些痛苦。
眼下大患已除,众人皆跪在他面前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可韩夜宸眉头微蹙将自己的半个身子都放在云墨歌身上,双眼紧阖不支声。墨歌见状只好自己拿了主意和一名身形魁梧的士兵将他扶进马车内。
一碰到马车上柔软的垫子,他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那,任墨歌怎样推搡,叫喊都不理睬。
外边的士兵候在那默不支声,韩夜宸也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此时的无声无息才是对墨歌内心,最黑暗的打击。
踌躇不前之际,她暗自锤定,吩咐外面的车夫先回韩府,待他醒后再行决断,众人见她方才与韩夜宸举止亲昵也不好多说什么。茫茫人海在顷刻间让出了一条小道,众士兵皆跟随着前面走着的马车,路边百姓无不敬而远之……
墨歌眷恋的目光始终都没离开韩夜宸一眼,他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离他趴在她的身上昏迷已经过了整整一天了。这一天里他牙关紧合,滴米未进,方才星纶请来的大夫说了,他这是气结于心的症状,需等到他将口中那口气吐出来,才能醒来。就好比一个侠客从记事起,就训练自己只为了武林第一的位子睥睨天下,可当他打赢了所有人站在最高峰俯瞰所有时,才发现身边空无一人,他只有他身边的佩剑陪着他。
墨歌趴在床沿那,手指有一下无一下的戳着他的臂膀。一想到外面还跪着文武百官她就一个头变两个人,她上前去牵他的一幕被很多人看到,现在就连初出去接个药,也要被众人盯着,像是在看一只骑着猪的大马猴。
大夫说要他通气,疏通气血,气匀了,就万事大吉了。气?通气!她有法子了,只要有人帮他吸出那口气就行了!
可是……
此计一出墨歌又蔫了,埋头苦恼既然是要通气那铁定是要嘴……对嘴的,叫星纶来-_-画面太美不敢脑补,但要是叫别的妾来,她又不愿意了,有种嫩草被蚊子叮了的意味。
定睛之际,自己却莫名凑了上来与他间距分厘,韩夜宸的睡颜就在自己面前,很平稳很安详。只是眉头拧了起来,与五官极其不协调,墨歌伸出手指替他捋平。
忽然俯身下去,无预兆的贴在韩夜宸的薄唇上帮他舒气,星纶门开了一半,此情此景也是“砰”地关上了门,红着半边脸替他们把着门。
既然要待在你身边三年,那就一天都不能少,你现在躺在这,可不是个好主意,我要你醒过来,现在就要!
“咳咳咳……”韩夜宸在墨歌的帮助下,竟咳了两口血来。墨歌见状上前轻拍他的后背,努力平息他剧烈起伏的身体。
此时韩夜宸的一个小举动都会引起外面人的骚动,犹如石子激起千层水面涟漪。星纶率先拉着年过半百的大夫上前,询问他的症状,接着就是大夫的贺喜声,他无事平安了。墨歌擦去脸上的血渍,向门外走去,有许多大臣与她擦肩而过,大概是先与未来的君王打好关系好在朝中谋取利弊吧!
现在他不需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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