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桌中央放着一个香炉,炉子里还有一小截快要烧到底的香,说明前不久有人刚在这里拜过。
盛欢不是一个信神佛的人,此刻走到这也难免动了些心思。
四下看了看,在供桌下面找到一个蒲团,上面并不显脏。
盛欢膝盖弯曲跪在蒲团上,合拢掌心,闭上眼睛。
虽不至于三叩九拜姿势特别标准,但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
拜的时候她其实心里什么都没想,潜意识里并不相信这个。
“姿态这么虔诚,想求什么?”
盛欢眼睛还闭着,冷不丁耳边就响起这么一道声音。
听到男人熟悉醇厚的嗓音,盛欢寻声转过头来。
男人一身挺括的衬衫西裤,单手插兜,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不知道注视了自己多久。
“你怎么……”话到嘴边又咽下去,邰晏黎大步流星走过来,盛欢本来想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却又觉得这话显生分,脱口一句:“你站在那儿偷看我多久了?”
“……”
邰晏黎在她身旁站定,低头视线深邃的看着她,对她的恶人先告状充耳不闻,语气略显温和:“就打算一直这么跪着?”
“……”
盛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姿势,不知不觉中已经跪坐在蒲团上,想到他刚才说自己姿态虔诚,八成是在打趣,莫名的,脸皮一热。
“拜菩萨不就得这样嘛。”盛欢嘀咕着手撑在蒲团上起身。
邰晏黎眼神注视着她,没听清她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身形挺拔的站在边上点了一支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看她起身先拍了拍膝盖,又把入团重新塞回供桌下面,用桌布盖的严实。
“还信这个?”声线磁性动听。
盛欢顺便将起了褶的桌布扯平整了些,倒不是有强迫症,只是想靠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缓解自己暂时不想面对他而产生的尴尬情绪。
随后才悻悻转过身来。
不得不正眼相对。
霎时间,四目相对,男人眼廓深刻的眼神看似温和,却带给盛欢十足的压迫感。
可能惯居高位的人都是这样,哪怕刻意有所收敛,骨子里透出来的威严也让人不敢轻易放肆。
转念想到自己刻意没回他的短信和电话,先前还不觉得,这会儿他突然出现在眼前,莫名有些心虚,一时间,站在供桌边上没动。
过了会儿,盛欢低声开腔:“以前是不信的。”
顿了顿,她接着补充一句:“现在也不信。”
如果世上真的有神明,诚心祈祷就能得偿所愿,也不会有那么多生活不幸的人了。
她这话前言不搭后语,邰晏黎夹烟的手点了点烟灰,饶有兴味的看着她:“既然不信,还拜她做什么?”
显然是觉得她心不对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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