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契看着对面的女人，眼神冷下来，通红的眼睛，像是藏了火红的太阳一样，看着对面这个人：“你也实在是太高估你自己的实力了吧，你这样子，你以为你还可以全身而退，你以为我们找不到可以顶替你身份的人吗，今天，我一定要将你赶尽杀绝，我不管你跟我说什么废话，反正我现在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了，你看行不行？”
行不行？
白笙看着眼前这个人，睁大自己的眼睛，微微颔首，露出自己的纤细的脖子，“你不是要杀了我吗，你要是想对我动手的话，你现在你就给我干净利落一点，我已经不想跟你们说任何的废话，明白吗？”
杀了？
赶紧的？
红契的眼神彻底的亮出一股杀机了：“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是不是，你看清楚，我真的以为我不敢动你吗，是啊，你对我们还是有一点的用处的，你明白吗？但是我再怎么样子，你也是一个女人，我要是想要对你下手，我有的是办法我可以对付你，像是你们这种人，你们这种爱慕虚荣股的女人，我现在我要是把你的手掌给砍断了，你说像是你这样子的人，我还可以让你好好地活着？”
爱慕虚荣的活着？
她白笙这一些年都在坚强的，都在努力的活着，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奢求别的东西，现在为了自己活着难道都成了一件错事情吗？
“是啊，我的命我掌控在你们的手中，你们不管你们说我什么，我都是错的，只要你们不想我活着，只要你们不想我活着，我就算说什么都是错的，是不是？你是不是这个意思？白笙站在涛涛的江水边，看着这一些人，眼神又是冷了几分：
“来吧，你不是要我的性命吗，你不是要冲着我动手吗，你赶紧来吧，你不是要了我的脑袋吗，你赶紧的，行不行？你要是真的有种的话，你赶紧的趁早的给我动手，你不要在这里说这一些假话了，行不行？我看你就是没胆子，你就是不舍得杀我！”
不舍得？
红契的眼神悠悠的看向一旁的龙狙，冷冷一笑：
“你想多了，我可不是那种要打算对你们怜香惜玉的人，你们要怎么对待我，我一定会是被的还给你们，我向来不是那种善意慢慢地人，你们看清楚吗？我是谁，我从一生下来开始，我就是注定了我要跟死亡同生共死，我的身边充满了怨灵，你看见吗？我是什么人，我现在我这个人，我现在我的身上已经充满了血腥味，我现在我不介意再多你一条性命，你说是不是？”
不介意再多一条？
“你要是真的不在意的话，你现在你还在等什么呢，你赶紧的对着我们动手啊你，你还在等什么呢？”
还在等什么？
等什么吗？
墨池看着眼前这个朱厌，已经有一些心动的迹象，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轻轻地勾起她的下巴，眼神魅惑的看着他：
“朱厌大人，你不是说你自己是一个六亲不认的人吗？怎么如今你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呀？不过也确实是正常，你毕竟是一个男人，虽然这一辈子都被关在这个昆仑丘的地方，并不懂得人间欢乐到底是什么样子，不过，你到底是一个男人，这一些不过是你自己的本性罢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本性，什么是本性？
朱厌甩开墨池的手，两只眼睛看着他：
“你有必要这样子使用这些肮脏的手段吗？这还是你吗？从前的你，从前高傲的你，从前清高呢，从前那个人，从前那个墨池，从前我认识的那个墨池，到底去哪儿了？这就是你所谓的，这就是你所谓的儿女私情的快乐吗？”
“如果你口中说的儿女私情的快乐不过是如此，那我还不如不要了，要知所谓的儿女私情有什么好的，现如今我还真的感觉不到有什么快乐的地方，难道像你这样子，每天为了你们的家人，为了你那个所谓的丈夫，或者你那个柔弱的丈夫，为了那个还需要你这么一个女人去保护的丈夫，留着它有什么用呢？”
墨池听着朱厌说的话，眼神不由自主的冷下来，垂着眼皮。
朱厌看着他沉默寡言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说的话，确实击中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也是最脆弱的地方。
一个女人在外边这么逞强，多么要强，终究还是掩藏不了自己内心的脆弱。
“怎么？刚才你不还是还侃侃而谈吗？刚才你不是还很厉害吗？现在怎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这还是你吗？这还是我认识的你吗？你要这样子，刚才不是要跟我斗吗？刚才不是要跟我耍嘴皮子吗？怎么到了这一刻，你怎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怎么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这还是我认识的你吗？”
他认识的他？
当年那个墨池，早就已经死在那个海底炼狱的地方。
眼前这个人并不是墨池，而是龙王的妻子。
“朱厌，你别以为你说这些话，别以为去看我以前的伤疤，你就很厉害，你就很能耐，我们是好不到哪里去，你朱厌有好到哪里去吗？当初还以为你能够在九重天上有一番作为，可如今你自己不也是，像一条狗一样被困在这个昆仑秋的地方给别人看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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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耍嘴皮子，你这一辈子都比不过，你说这些话中伤我，我有的是话可以中伤你，你看清楚你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如今的我，如今的墨池，纵然已经无法跟从前那个我比较，但如今我跟你比还是绰绰有余的，你看看你自己现如今的样子，就算是像一个正常人的样子，但是你有你自己的自由吗？你能争取你自己的权利，你能争取你自己想要的东西吗？你先如今这样子活着，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分别？”
朱厌听着墨池的话，忍不住闭上眼睛，偏过头，换了个方向，不看墨池。
墨池看着他痛苦的样子，自己的内心就越痛快。
以前的墨池跟朱厌还算是点头之交，可如今，他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了，怎么还可能去顾及别人的感受，怎么还可能去顾及别人的性命？
“朱厌，我想你也明白，你自己也清楚了自己的身份，你也清楚你自己如今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这并不是你真的所想的地方，可你现在没办法，你只能这样子做，你要是不要这样子做的话，你又能够逃到哪个地方去呢？你又不想我，你又不像我这样的人，又成一个龙族的靠山，你呢？你除了自己，也就只有我这么一个朋友而已，也就只有我这么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而已。”
“也难怪你如今这样子可怜的样子，我看着你确实是可怜，但对不起，如今我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我也确实是保不住你，如果以前我还是跟从前一样，我一直呆在龙王的身边，逍遥自在，根本就不需要考虑这些生存问题，如果你来哀求我，你来给我跪地磕头，兴许还会考虑考虑。”
墨池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看着朱厌难看的样子。
“怎么着？想想吧，想想你现在还能干嘛？你已经一大把年纪了，为什么不趁着你在你人生中最后的那一段时光，好好的享受人间的天伦之乐呢，你又何必这样子一直困在这个地方，别说是一条狗了，一条狗还能够拿一点骨头啃啃，可你现在这样子，你有什么好处？你得到了什么好处？你这样子无私，你真的觉得这样子很好，别人会感激你，别人根本就不认识你，别犯傻了，人都是自私的，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人间的一句话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也就只有你这样的蠢才才会被别人玩的团团转。”
朱厌的身子冷了下来，扭过头，终究直勾勾的看着墨池。
“如果你今天就是来跟我求情，你说这些难听的话，我也忍了，我也收了，只不过你要是指望着我能够网开一面，能够放得进去，放你进去跟龙狙在一块，图谋一些坏事，那我大可以告诉你，你不用想了，今天如果你想要踏过这个地方，那就跟我走吧。”
跟他走，走去哪儿？
“你是知道你根本就打不过，所以你已经放弃了吗？你打算把我带回去，还是说你请我进去，请我进昆仑丘这个地方，咱们好好的叙叙旧情？”
“你想多了，如果你真的打算硬闯的话，非但不会把你送进去，会直接把你送上九重天，九重天上的人，一旦查实你身为龙后，先逃出了那个地方，自然也会想到你的女儿一定还遗留在人间，又或者是在九重天上，到时候不单单是你，甚至你的女儿也会被牵连，到时候你们整一个龙族的希望就没有了，你一定要这么冒险吗？”
“你为了这个所谓的龙族，把你自己被子躺上去，把你自己一辈子都搭上去，墨池，你觉得你现在的生活真的很好吗？以我看，白池说的对，你现在这一切的生活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当初的时候，你要是好好的呆在那九重天上，除去任意妄为，你没有出去惹是生非，你又怎么会过上这么个生活，现在你得到的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应该，不都是你自己活该的吗？”
“我已经累了，我也不想再去说你了，你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我相信你自己心中早就已经有决断了，但我希望你不要做一个傻子，你说你的丈夫喜欢你，疼爱你，爱惜你，爱护你，他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但你回想一下，自从你跟他在一块以后，你的生活有没有发生很大的变化？到底是往着好的方向去变，还是往着坏的方向去变？我想你自己心中也明白，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我知道你自己是一个聪明人，所以我没有必要跟你再扯这些无关紧要的废话，你是一个聪明人，所以你要做的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我就算说了再多的话，那也是于事无补，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在你自己的份上，你自己要怎么想你自己要怎么做，这一切的原因，这一切的因果缘由都在你自己身上，至于要不要这个生活，还是要看你自己”
看他自己，看他自己，现在他的生活都已经被毁成这样，还要怎么看他自己，难道现在他要跪着，求着他们放他一命吗？
就算他愿意，天上那群老东西会愿意吗？
他们会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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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笙恶狠狠的看着眼前这个人，看着眼前说，风凉话的这个人，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你又何必这样子呢？你说这些话，难道我从心里我就会默认吗？难道我从心里我就会相信你吗？你也不必要这样子，你说这些话我永远都不会认可，我永远都不会认同的，你也看清楚，我跟你们之间，从当初那一刻开始早就已经分道扬镳了，你没必要再说这些话了，恳求我的回头，我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这个时候我还想要回头，那整个龙族都保不住。”
“自己会怎么样，我不在乎，自己会如何，我根本就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身边那些人，只要他们可以平平安安的，他们可以能够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而不是像一个犯人一样被关在海底炼狱的地方，只要这样子，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只要你们能够满足我的这一切，我必然不会搅乱整个天下大局，可现如今你们就是不答应了。”
墨池紧紧的握着拳头，看着眼前这个面色麻木的男人，总是以前他们两个人，两个人之间并肩作战，一起战胜了很多的困难和险阻，但现在，已经一起这么多年过去，终究还是成为了陌生人。
朱厌看着他，无奈的摇摇头，冷笑一声：
“你说的没错，现在你们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我根本就影响不了，我影响不了他去，你也影响不了大局，你们要怎么样子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要怎么样子这是我的事情，事到如今，我只能够留在这个地方。”
“如果你真的一定要跟我斗到底，那我非常欢迎，反正我跟你之间出矛盾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如果你真的要跟我对着干，那我非常乐意，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你说对不对？反正你跟我之前我们都是冷血麻木的人，你不是，只有我，只有我朱厌才是冷血麻木的人，所以我根本就不怕。”
“你们究竟要我怎么样子？这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与你们自己无关，你们究竟要怎么样子，这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但我现在我需要你们明白，这个天下不是你们想乱就能乱的。”
“而且你又不是什么妖孽，你是龙族，龙族可是曾经的神仙，可是曾经保卫天下外面的龙族，如果如今你为了这么一点点的事情，你为了这么一点小小的事情就要污蔑整个龙族，那我想你这么个女人，还真是糊涂透顶。”
糊涂透顶？
什么糊涂透顶？
“你不要拿你自己的想法，强硬的加在我的身上，我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逼不得已，都是被你们逼的，要不是因为你们这些人，要不是因为你们心狠手辣，让我们骨肉分离，让我们整一个家都不能够其乐融融的团聚在一块，这样的仇恨我怎么能够忍得下去，这样的仇恨我永远都没有办法原谅你们，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跟你们斗到底，哪怕是牺牲天下万民，我什么都不在乎。”
墨池红着眼眶，咬咬牙，看着眼前这个朱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究拳头松开，看着眼前这个人，露出柔弱的眼神：
“你只看到了我要跟他们决斗，你是看到了我们要跟他们决一死战，但你却没有看到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要知道，天下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跟自己的至亲至爱分离，无论是生离还是死别，这都是永远不可能忍受的事情。”
“可能我跟你说这些话也是枉然，因为你根本就不懂，但不懂那又如何，迟早有一天你也需要明白，人之间的感情也不是你们想象的这么脆弱，我跟龙族之间的感情更加不是那么脆弱。”
“什么有福同享有难不同，不同当什么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对我跟龙族之间，这根本就不存在，所以你不要说这些话，你也不要听信别人的谗言，污蔑我。”
“朱厌，你要是看在总结我跟你之间的情分上，你要是能够看在我们之间的友谊的情分上，今天你就放我一条生路，你就放我进去，看看现如今整个九重天早就已经不是从前的你，所谓的那个九重天，你看看九重天上都变成了什么样子，夜夜笙歌，这是你想要的九重天吗？这不是一点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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