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顷微微垂眸,像是突然不想看到她一样,“然后我拦住了正要去醴泉的你。”
“没错,你拦住了我。”玄九顺着他的一字一顿。
“我以为,我要成功了。”九顷倏然上前,隔着那条白绫,好像在对视。
玄九不语,也不后退。
九顷声音有些喑哑,“我以为我正在阻止过去,我以为只要拦住她,就没人能够让那个只知道一心仰慕的昆仑九顷成神,但你现在告诉我,造成这一切地其实是跟着我回到这个时空的你。”
他有想过,自己可能拦不住她,但是他已经决定了要来,不惜一切代价,但是没想到,他从始至终都弄错了因果。
他算准了今天,那个过去的玄九会到醴泉,将他领向那条令他后悔无数次的路,甚至动用禁术,将这个同样来自未来的人调开了。
最后,人他拦住了,他以为只要拖延片刻,就足够了,但谁能想到,那个人根本就不是被他甩开了,而是去向了另一个地方,让一切恢复了正轨。
这一刻,突然一个早该被记忆模糊的细节突然从心里冒了出来。
当初的那些事,他都可以让自己不去想,但是现在,却清晰得好像昨天。
他记得那天他满怀欢喜地成为她的酒神的前几分钟,他为这个人装了很多酒水,酒水洒出来的时候,流在酒葫芦上,有花纹正发着光。
他再仔细想想,又能将那个人全身的模样都清晰地描绘出来,她饮酒的时候,腰间的玉牌翠绿喜人。
果然,当初他见到的那个玄九,就是面前的这一个。
而当时,那个时空的玄九恰恰就在离天界无比遥远的地方。
这样一联络起来,就什么事情都有了脉络。
难怪怎么找也找不到的人,突然就回到了天界,原来她根本就还在远方,突然出现的这个,不过是另有目的而已。
九顷想,这还不算最可悲的。
于是他问,“是不是因为我回到了这个时空,所以才导致你提前将我觉醒?”
当时的玄九既然离天界那么远,就证明当时的她是暂时没有打算将他觉醒的,只是他一回到这里,就令玄九动手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亲手推动了自己并不想要的未来。
九顷知道,若是答案如自己所猜测,那未免太过残忍。
玄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像是对他此刻的境地起了一些不忍。
九顷忍不住嗤笑,他怎么会有这个念头,面前的这个人,怎么可能会对他起些什么悲悯?
“你想得到些什么?”玄九问了一个略显不着边际的问题。
九顷一时没反应过来。
玄九再次问道,“你想得到什么答案?”
九顷微微抿唇,略带自暴自弃地说道,“我想得到什么答案,你就能给我什么答案吗?”
空气中好像有一丝轻叹飘散,只听到玄九说,“可以。”
九顷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可以。”玄九没有半点不耐,一如既往地平缓。
九顷眨了眨眼,想着自己问的是什么问题,再将这句话联合起来。
他知道自己的眼睛里一定亮起了光芒,他一时找不到措辞,不知道该问这是什么意思,还是再三确定他有没有听错,总之他愣住了。
忽而,一道悦耳的女声响起,“老板心软了呀。”
略显轻灵的笑声随之响起,一切来源于玄九腰间的玉牌。
阮灵双自己自己安静得已经够久了,虽然直觉告诉她不能打断这种奇怪的氛围,但是她还是不想继续看这个男人发呆的样子。
九顷这个时候才突然意识到这里还有第三人在场,眼神又迅速冰冷起来,随即想到这个是玄九布局中的一环,面色更加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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