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笙笙在前面走着,沈寂不紧不慢地在她身边跟着。他说:“以后这么晚就不要一个人在外面走了,太危险了。”
“我会找人最近在你家楼下守着的。”
程笙笙说:“不用,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我今天也没受什么伤。”
沈寂说:“不行,还是让人守着吧。”
他们已经快要走到公寓楼下,程笙笙停下脚步,看着他:“沈寂,真的没必要,你不用管我的事。”
“我们已经分手了。”
沈寂也停下来看着她,这个时候程笙笙直视他的眼睛,才发现他的眼睛渗满红血丝,下巴上也有很多胡渣,看起来状态很不好。她的心又开始毫无规则地跳,带着某种隐秘的痛苦。所以,她的眼神很快又看向别处。
“就算你今天没出现在这也没关系,我怎么样,都与你无关了。”
这些天来,程笙笙脑子里反复出现都是沈寂跟自己说分手的那个场景。她记得他那个时候坚决的态度。而现在,他对自己说这话,让程笙笙恍生一种错觉,觉得他还很在乎自己。
但事实不是这样的。沈寂不爱她,他已经放弃了自己。程笙笙不应该再陷入这种错觉里,她想要早点脱离这一切。
她对沈寂说这些话,其实很大程度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再往回走了,因为没有结果的。
程笙笙走了,沈寂还依然站在公寓楼下,他知道程笙笙在哪个房间睡着,只有看到那个房间的窗户里的灯亮了起来,他才可以离开。
沈寂其实今天来到程笙笙家附近,也不是偶然路过。自从上次在街上匆匆见了她一眼后,沈寂就忍不住想要见她。
见到了光明的模样,就不想要在回到黑暗里去了。
程笙笙对他来说,就是那束光。但他知道,自己没办法拥有那束光。
她是天边遥不可及的星星,是在夜晚闪着光亮,永恒一般地存在。
沈寂迫切地想要见到她,他只要偷偷地看她一眼就好了。所以,守在她家楼下附近,等着她平时回家的时间,就为了在楼梯口能看她一眼。
今天也是这样,他在等着程笙笙,但到了她平时回家的时间,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心里担心起来,所以才想着到附近来找找看。
谁知道还没走到胡同口,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他立刻反应过来,冲了过去。看到程笙笙被压到墙上,闭着眼睛颤抖地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把那个男人踹倒在地。
沈寂不敢相信,也无法接受。如果自己今天晚来一会,或是根本不在,接下来在程笙笙身上发生什么事情。
而如果,这个时候,他还跟程笙笙在一起的话,就绝对不会有这种事情的发生,他会保护好她,根本不会让她晚上一个人在外面走。
后来,当程笙笙跟自己在楼下说那些话的时候,沈寂想要接近她的那些想法又退散了。
他越来越不清楚到底怎么做,才能对程笙笙最好。他想要让她过更好的生活,可现在看来,她好像也并不是很开心。
沈寂回到公安局,第二天开始处理那个男人的事。他绝不会轻饶他,他让他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等处理完之后,他本想将这件事告诉程笙笙,但想到那天对自己说的话,还是没有去打扰她。但是沈寂还是会担心,在她家附近的地方加强了执勤安保,每天看着手机里那个代表她的小红点闪着回到了家里,才真正放下心来。
跟程笙笙分手两个月后,沈寂还在接受着心理医生的治疗咨询。他现在已经能很放松地跟心理医生谈起程笙笙的事。也终于能把他最不能接受的自己呈现在她面前。
他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是不配跟程笙笙在一起的,他很害怕以后还会伤害她,会因为别的男人对她发泄怒意。
心理医生说:“你现在有严重的焦虑状态,这很容易会影响你的生活。你跟你女朋友的感情变化也是因为这引起的。”
沈寂说:“为什么我会有焦虑呢?”
心理医生说:“这可能是与你的职业有关,可能当初发生了某一件案子只让你觉得不舒服,但你没有在意。只是慢慢地,随着你办的案子越来越多,你的这种焦虑倾向就会越来越严重。最终会影响到你现在的生活。”
“但你不需要太担心,焦虑状态每个人都会有的,就像身体得了感冒一样。你只是比较严重,像是感冒引发了高烧,肺炎,但不管怎么说,只要慢慢治疗下来总会好的。”
“我会好起来吗?”沈寂自言自语。
心理医生说:“你会好起来的,但是在这之前,你必须要学会改变自己。”
她又说:“你对自己的感情要求太过苛刻了,也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
“你不应该用离开她这种方式来擅自处理你们之间问题的。这对你不好,也对她不好。你这样一个人做两个人的决定,她会误会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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