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兰芝开始破口大骂,我生你养你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让你赶我走的?
你想赶走我,不可能!我是你妈!我这辈子都是你妈!你一辈子都得让我管着!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你这个小兔崽子,跟你那个杀千刀的爸一个德行!自己好了就想撇干净走了!你也不想想这些年是谁一把一把照顾你的?
要不是我背着你去外面看病,小时候你早就病死了!还能活到今天!你就不是个男人,对自己亲生的妈都这个样子,你还是个人吗?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生你!
范勇成紧紧地掐着自己的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但是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他感觉自己快要爆炸,那种剧烈的撕裂感让他整个人都要陷入崩溃之中。他无法再听到那些话,抄起身边的一个水壶往关兰芝脸上砸去,她大喊一声,血液从她头上留下来。他掐着她的脖子,把她顶在墙壁上:“别说了!我让你别说了!”
关兰芝的脸因为窒息憋得通红,她捶打着范勇成的手臂,范勇成看着她的眼睛,极力地控制自己松开手。她摔在地上拼命地咳嗽,却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日子照样波澜不惊地过下去。谁也没有再提那天的事情,沈勇成去学校报道的时候,关兰芝没有来送他,范勇成以为她不会跟自己到那个城市去。
但是这种想法仅仅持续了半年,关兰芝还是租了他学校附近的一个房子里。她到他学校里找他,让他以后去出租屋里吃饭,她给他做饭。
范勇成想拒绝她,但他也不想在那么多同学面前跟她吵架。她一像如泼妇一般毫不讲理,最喜欢在众人面前到处吆喝、他没有明说什么,而是选择性地将这个话题绕过去。
但后来,他还是在关兰芝那里吃了几顿饭。一方面,她实在缠自己缠得紧,另一方面,关兰芝看自己的眼神与以前不同,像是在祈求自己一般。
起初的时候,关兰芝还小心翼翼地不敢多说什么,在吃饭的时候也很少聊天。后来,范勇成来的次数变多了,她似乎又变成了他认识的那个曾经的母亲。
她几乎无时无刻都能找到可以吵架的点。她责怪范勇成疏远自己,自暴自弃地说他嫌弃自己。她开始又对自己所学的专业指手画脚,说他学的专业没前途,以后不好找工作,挣不到钱。
范勇成觉得,那些过去的日子永远都摆脱不了自己。只要她存在一天,他就不可能摆脱她。
大四的时候,班里的人都开始投各种简历找工作。他所在的学校是高等学府,原本都可以找到好工作。但因为他生性沉默,只会读书,其实并不擅长与人的交流,面试的时候也总是磕磕绊绊,紧张到腿发抖。与他身边的人实在显得落差太大。最后也只有一家规模较小的公司要了他。
关兰芝对这并不满意,她说这是因为他松懈了才会这样,他原本不应该是这个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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