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沈寂,又慢慢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深呼一口气,说道:“她的事情现在跟我无关,我不知道。”
这个时候,沈寂耳朵里的无线耳机从外面传出声音,陆承恩告诉他:“我们又问了之前关兰芝住的地方附近的邻居,他邻居说,关兰芝失踪前几天,曾经听到她房子里传出来激烈的争吵声,好像是在跟他儿子。但是他们母子两经常吵架,邻居也就没当回事。”
沈寂看着手里那些受害者的照片,停了一段时间,问范勇成:“在你上了大学之后,你跟你你母亲经常吵架对吗?为什么?她对你很严格,还想要掌控你?她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你母亲为什么要把家搬到与你学校距离只有几百米的出租屋?”
“够了!”范勇成喊。他抬起双手,想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是因为手铐的缘故,这个动作做的并不是很顺利,他变得异常焦躁,开始站起来,在桌子上使劲地砸着手上的手铐:“我说——够了!不要再说了!”
“是她该死!她早就应该去死了!我忍了她已经够长时间了!我要杀死她!我要杀死她!”范勇成的眼睛瞪得大大地,往外渗着红血丝,他龇牙咧嘴拽着沈寂的领口,他似是疯癫地笑了起来,又兀自跌坐会椅子上,像是自言自语道:“我不是她说的那么没用,我什么都有。我有钱,我有很好的工作,我还有朋友,那些女人看了我就愿意跟我走。我还杀死了她,她经常骂我说我不像个男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我还不是照样把她杀死了。”
审讯室异常寂静,所有人都看着范勇成。最后律师站了起来,他举举手:“我放弃。现在,我不是他的代理律师了。你们想问他什么就问吧。”
“女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尤其是漂亮的女的,她们的嘴就像屎一样恶心,她们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好的。长得那么漂亮,为什么心总是那么恶毒呢?”范勇成说道。
他陷入自己的回忆里。脑海里的第一个场景总是回到十六岁的那个夏天,他被母亲吊在树上。脚底下是村里来看热闹的邻居,他们有的人让母亲放自己下来,有的人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自己。
关兰芝永远是哪一个强调,她似乎是在捏着嗓子说话,声音又细又长,让范勇成听了刺耳:“你们不要管,这是我的家务事。这小崽子就是欠收拾,一天不管,就要学坏,我就是要好好教训他,看他下次还敢不敢了!”
“长大了,逆反了!知道跟我顶嘴了!小的时候多好,我让他干什么,他干什么。现在跟那些坏孩子学会抽烟了。你这样你的学习怎么办?我什么不求你,就只求你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可是你跟那些坏孩子一起玩,他们会把你带废的!”
他在外面的树上被吊了两天。第二天的夜里,关兰芝让人把他放了下来,范勇成那个时候已经意识涣散。是旁边的人几乎是把他抬到屋子里的。
他很快就开始发起高烧。关兰芝又去找了村里的医生给他看病,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看着母亲在给他弄药。她要把药给他吃了,范勇成扭着头并没有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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