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淌,而她的头发反射着天空的光芒,显得十分柔顺,并且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虽然不知道这里的人怎么维持自身清洁,但我的确闻到了一股香味;有些熟悉,但却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
因为这味道总觉得在哪里问到过。
不容我细想,蔑雨就呜呜地想要说话,然后一只手抓住我的手,示意我放开捂着她嘴巴的手。
看来她终于清醒了,我便松开手,但她的脑袋确像失去了支撑一般啪地一声拍在了水面上。
我去,她不是醒了么?我赶紧把她往上提,然后手动让她转身。
没想到她的眼睛是闭上的,仿佛还在睡觉。
我面色复杂地深吸一口气,一时半会不知如何是好;面前的蔑雨,真的还是那个蔑雨么?
我总觉感觉抱着的是一个陌生人……管它的,先就这样吧。她还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难道她又昏过去了?由于刚才我们费力地和对方进行体能对抗,搞得我现在没什么力气了,只能在泉水中缓缓恢复——不过泡在这种池子里可一点也不好受;而她估计也一样。
现在我们都没什么力气,如果还发生什么意外,恐怕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喂!醒醒!”我十分费力地朝她喊话,但感觉声音还没有自己的心跳声大。
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我几乎和她一样不明就里。
这咋回事儿啊?她这是醒了还是怎么的?
“呃!”她好像听到了我的声音,然后猛然睁开眼睛;但和我之前看到的那种没有光泽的瞳孔不同,她的眼睛……嗯,反射着天空亮白的光,炯炯有神,好像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她盯着我愣了几秒钟,然后开始使劲眨眼,好像要把眼睛里的水都挤出去似的。
“你……还好吧?”我试探性地问道。
这一惊一乍的,不会是中邪了吧?
但看着她泡在冷水里娇小柔弱的样子,我又感觉不像;也许这不过是一些会发生在她身上的微小副作用而已。
蔑雨又朝着我眨巴了几下眼睛,似乎在确认面前的人是谁——过了几秒钟,她的表情才终于放松下来。
——然后她突然十分惊恐地剧烈挣扎!
你是谁,放开我!
她咬紧牙关,双眼紧闭,然后一个劲地在水中乱摆,顿时,这水池子就和炸了锅一样——她似乎受到了惊吓,然后一个劲地想要远离我。
“走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她惊声叫道,那反应就如同触电了一般。
这又是闹哪出……她不认识我了?
为了不让她受到惊吓,我只好放开手,便见她疯了一样朝后退去——然而水里就这么点大地方,她能理我最远的就离,也不过是一米开外,她也发现了这一点,便吃力地想往岸上爬,但可能是刚才用力过猛的原因,她这时始终爬不上去,就有只好转过身,以一种十分惶恐的目光盯着我——仿佛我要非礼她一样。
这怎么了这是,她疯了?
我被她搞得摸不着头脑,甚至她那惊恐万状的情绪也传染了我,让我有那么几秒钟也变得和她一样使劲往后靠,然后努力保持和她的最大距离,结果腿差点抽筋——
那瞬间的酸痛让我回过了神,我摇了摇头在此看着她。
她这是见鬼了还是怎么的,之前我可是确认过了,我的身体没有异常啊?
难道是我的脸有问题?
我立即朝下看去,借着水面的反射,我隐约看见了自己的样子;也没有问题啊?
她的反应真的让我有些懵圈了,这什么情况这是,搞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操作了。
人吓人,吓死人,我们在那一瞬间都十分惶恐地看着对方。
有什么问题吗?我打心底里发出这个问题;但她看我的眼神……就和看到一个陌生人一样,甚至比那还要惶恐。
“你……”我欲言又止,因为怕她又发什么神经——该不会是被水一泡就失忆了吧?那这也太魔幻了,明明我就没有事啊;我更愿意相信是那个黑色小东西造成的。
在我说话的一瞬间,我明显看到她的身体都抖了一下……
我有这么恐怖么?
“啊!”她似乎是尖叫了一声,但声音却不太大。
“啊……啊?”我越发不明就里,她怎么了这是;我觉得我挺正常的啊,与其说她觉得我奇怪,倒是我看她更加奇怪吧?
但她之后的好几秒钟又都没有反应。
原来她会游泳——不过这个技能在这里用处也不大,我想知道的是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你不认识我了?”我有些怀疑地问道。
但她有些飘忽的视线似乎过了好久才聚焦到我的身上,但只是那么看着,几秒钟后又转过头去,观察周围的环境。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旁是绝壁和瀑布,另一旁是草地和树林,天空被围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形,让我们如同井底之蛙。
而细雨还在下,只是它快要被我如常识一般忽视了。</div>
我感觉人都要发霉了,而且再这么泡着也不是个办法,趁着体力稍有恢复,我尝试爬到岸上——但失败了。
我叹了口气,有些不舍地松开手,再度沉到水里,只露出脑袋。
感情我是在泡温泉一样——虽说感觉这个水的确不冷就是了;但我知道这是小寒的原因,否则……我估计这水温也就不到10度,还不得把人冷出病来。
至于蔑雨么,她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浸泡在水里,而且之前我也试过了她的体温,是和穿着衣服时差不多的状态,她的身体似乎也不被外界的环境温度所影响。
我看着水面的涟漪反射起我们的倒影,内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你……”她开口了,声音有些颤抖。
我像是看到了希望的光芒,于是迫切地抬起头望着她,以为她会说出“你怎么变成这样”之类关心的话。
“你是谁?”她小声地问道。
虽然是同样的问题,但此时她的声音已经稳定下来。
这问题似乎太过刺骨,让我再度感受到泉水的冰凉,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怀疑她是不是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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