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徐铮和戚镖头带领,镖局众人齐齐呐喊,向马行空表着全心全意跟随的决心。满堂之下,生生渲染出几分壮怀悲烈的气氛。
白告看在眼里,感慨在心头。
马子曾经说过: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一成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两成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一半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三倍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绞首的危险……
这话果真是所言不虚。
然而当此场景,他必须表示支持,于是也跟着大笑道:“白某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但既然与众位同行,相逢是缘,该帮手的地方,还得帮上一帮!”
他说得豪气,却立即受了李沅芷好大一个白眼。看着这位李姑娘一张小脸都气得红扑扑的,白告也觉心中不好意思,讷讷道:“怎么了?”
谁知面前的白眼更甚。
“呆子!”李沅芷骂一声,径直转过身摔门而去。
呆子?……白告愣住,自己哪里呆了?眼看李沅芷已经出门,他不知所措,看向各位镖师,却又迎来一道道戏谑而暧昧不清的目光。
马春花不禁替他着急:“白少侠,快去追呀。”
追?这情形怎么像是男女朋友吵架?可是,他跟李沅芷还远远不是这回儿事啊……
正在白告踌躇着,思索要不要冲出去追上李沅芷时,只听外边几下轻功纵跃声,接着脚步声又起,“碰”地一声门被踹开,李沅芷一袭白衣飘飘,又重新闪进屋来。
白告迎上前,欲言又止。
李沅芷冷着脸道:“我适才出去察看了一下是否还有贼人……一路行来,其实暗暗跟着这镖队的不止我一个。这次的事情,只怕没那么容易处理。”
白告心中一动,急声发问:“沅芷妹子,你还知道什么内情?”
李沅芷抬眼看看周遭,镖局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隐隐藏着许多期待。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可是数千年前就传承下来的至理真言,若能多得到几分情报,至少便多了几成活命的机会。
李沅芷却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明日再说。”
白告欲言又止,再望向四周,众位镖师刻意不看他们,各自装作有说有笑的模样,原本凝重的气氛似乎已经放松下来。白告微一沉吟,按捺下心中话语,转而向镖队众人简要介绍起李沅芷来。
镖局众人听说李沅芷是武当高徒、“金陵演武”第一,一身技艺更胜白告,一个个都瞪大了眼,惊讶兼且钦佩。
马行空也不怪她说破机窍、险些让镖队人心涣散了,当先赞叹道:“没想到姑娘是这等人中龙凤!春花,你可得好生学学!”马春花心思倒也淳朴,不怒不妒,点头附和道:“这位妹妹模样俊俏,没想到武功也那么厉害。”
有了总镖头带头,其余镖师自然对李沅芷大是一番夸奖。李沅芷听众人一口一个“女侠”地叫着,心里兴奋、俏脸微红,倒也坦然受了,甚至把胸脯都拍得啪啪响,承诺道:“既然白大哥铁了心要蹚这趟浑水,那我也只好留下来略尽薄力了。”
似乎她一出马,那什么黄河帮海沙帮的绿林土匪,以及那大清朝廷的高手侍卫,就都成了土鸡瓦狗、随手可灭了。
白告只是盯着她纤手拍打过的地方,沉默着,没说话。
当天晚上众人便在这村郊小破屋里各找角落歇息。镖局众人自不用说,白告这些日子也是习惯了就地躺下、和衣而眠的。却没想到李沅芷身为大清提督之女、出身高门大户,竟也对这脏兮兮、破落落的地方毫不在意,挨在白告左近倒头便睡了。
一整晚白告都没睡踏实,想到竟有个姑娘睡在旁边,鼻尖似乎就有缕缕幽香传来,竟教他梦到花开、梦到大海……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镖队又行出发。翻过面前的山岭,就真正进入徐州的地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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