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水苏只得一瘸一拐的来到饭桌前,本想坐在叶凌惜的身边,可想着刚才这死丫头竟毫不留情的踩了他一脚,他就有些寒颤,现在想想还有些心有余悸。
叶凌惜则低头扒饭,待古月水苏来到饭桌前,叶凌惜才笑着道:“哥哥,早听你与夏哥哥提及有一好去处,不知我们何时动身啊!”
古月水苏看着眼前古灵精怪的姑娘,适才心中的怒火瞬间便被他抛之脑后,只听见他口齿不清的说:“你若是想去,只待这神祀之后,便可去!”
叶凌惜则欣欣然道:“这神祀说来也是夏家之事,凌惜不过是个外人,这热闹我可不看!”
叶凌惜兴致厌厌的说着,古月水苏却伸手狠狠的在她的头上搓了几下,似有意报刚才的脚踩之仇。叶凌惜伸手打掉古月水苏的魔爪,古月水苏却是难道见叶凌惜这般气乎乎的样子,微圆润的小脸,现下看去,却愈发圆滚了。便是人间小贩买的包子是不及她这小脸圆润的。
古月水苏想着竟捏了个决,将老头子做的菜全都变成了包子,还顺手拿了一个在叶凌惜气鼓鼓的小脸旁做着比较。这一看似乎二者并无不同之处。
叶凌惜耳边还回荡着古月水苏刺耳的笑声,她只觉今日的古月水苏很是奇怪,怕是魔怔了,便也不在理他。气哼哼的放下碗筷。来到蓝楹树下,叶凌惜才对着古月水苏大声喊到:“既哥哥不告知凌惜,那凌惜便自去寻了出口便是。”
叶凌惜说着,果然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古月水苏这才急了,忙放下手中的包子,朝叶凌惜追去,临走时还不忘对一旁安静吃着东西的舒衣喊到:“这碗筷就由舒衣来收拾了,我可得看住我这妹子。”
古月水苏说完也没了身影,待老头子端了盘青菜出来,正好看着他们二人逃离的身影,还有一片狼藉的饭桌,一时间竟也顾不得规矩,朝着他二人离去的方向大吼了起来,这吼声震耳欲聋,便是处云颠之下的人也能听个明白,众人只觉着这神祀怕是要变天了,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
此刻身处西瑾皇宫的寒贵妃恍惚间似乎见证了这一切,依旧呆呆的瞧着冰冷的月光,嘴角显露出笑意,目光却涣散无比,四周微风骤起,四周伺候寒贵妃的侍女们都被眼前的所见吓得不清,可碍于身份不好开口,只得缩着身子。到底是在身边伺候的宁嬷嬷年长,急忙来到寒贵妃身边,轻声叫喊了几声,却都不见应答,这才着急忙慌的叫人将寒贵妃抬到屋子里去。
东宫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西瑾皇,而落寒贵妃半步赶来的赵皇后也被寒贵妃这才此刻的模样惊吓到,吩咐人将寒贵妃安置在侧殿后,又叫人传了太医来看。
西瑾皇来时,自然是先去了侧殿瞧着寒贵妃并无大碍,又询问了诊脉的太医寒贵妃的情况,这才稍微安心了些,但他却不曾去到寒月殿,只是板着个脸坐在寒贵妃的床前。
赵皇后见罢,扯了扯嘴角还是轻声对西瑾皇说道:“陛下,太子殿下自夜里昏迷至此时,都不曾有清醒的迹象。陛下可曾去看过。”
西瑾皇面色动容,嘴里却不饶人:“此事因他一人所起,他既然敢这般大胆妄为,自是已然算好了后路,皇后不必为他求情!”
赵皇后见西瑾皇语气柔了下来,又说道:“太子殿下所为确实有失分寸,但寒夜一向心思细腻,又有谋算,陛下何不等他醒来问个明白,没由得不清不楚的气坏了身子。”
赵皇后话落,西瑾皇边背着手朝寒月宫走去,嘴里还念念叨叨着说:“皇后此言有理。”看着西瑾皇急切的步伐,赵皇后掩着嘴角轻笑了起来。
而不知何时北宫寒夜回到西瑾后被西瑾皇责罚至危在旦夕之事,不久便传到了东篱国,这话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景末宸的尔中,此刻的他依旧意志消沉,前些日子寻了个由头辞去了身上的职务,可即便如此,此时他却象是苍老了十岁,胡子拉碴的靠在凤凰木下,手中抱着的是叶凌惜第一次见他时在幻林赠与他的匣子。
只见他反复的抚摸着,仿若叶凌惜此刻就在他身边,昔日二人在凤凰木下对弹之事此刻却历历在目。想着想着景末宸的眼前又浮现出那日在信霖长街时发生的一幕,他只觉心肉绞。
回想起那日二人成亲时,他只觉像是做了个梦,他从未想要放弃她,即便在真真的叶凌惜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刻,只是当日他若不退婚,那与他成亲的便会是那个他不曾谋面的叶簌簌,下旨赐婚与他的是叶家三小姐,而非她叶凌惜。
他本该将她护在身后!
站在景末宸身后的轻影与云梵看着自家主子如此更是心疼不已,可他们能做的不过是护住景末宸无恙。
此时景奕轩却自外打不走来,意志消沉的景末宸,景奕轩气不打一出来,只见他快步来到景末宸身边,一把夺过景末宸手中被磨平了棱角的匣子,重重的摔在地。匣子应声而裂,激起景末宸内心千层涟漪。</div>
景奕轩此举自然惊醒了还在沉浸在幻境中的景末宸,只见不顾礼仪的朝着景奕轩吼道:“皇兄这是做什么!我已然交还了职务,孑然一身皇兄竟还不肯放过我?”
景奕轩看着满眼布满红血丝的景末宸心中很是难受:“她已然是个死人,你为何还不能放下她,你今日往昔的所作所为她又可曾看见半分!”
景末宸却如梦初醒,只见他急忙起身去捡起散落一地的匣子,暗黑的匣子早已破败不堪,四分五裂,只见景末宸颤抖着手拼凑着,一旁看着的景奕轩实在不忍心看,狠狠的撇过头去:“宸儿,她若还活着定然是不愿见到你这般模样的。”
景奕轩为了景末宸振作起来,只能如此言喻,可在景末宸听来却宛如一根救命稻草,只见他伸手狠狠的抓住景奕轩的手,满脸希翼的看着他:“皇兄也觉得凌惜还活着是不是,我……我就知道她没死,她一定在我身边。我……我这就将自己收拾妥帖。”
景奕轩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景末宸的头,眼中流露出的情谊却是令人看不懂的,可景末宸却全然不知。
此时数日阴阳不定的苍穹却有一束微光冲破厚重的云层,顷刻间便如万丈瀑布般泻下。景末宸则拿着手中拼接完好的匣子一步一步朝室内渡步而去。
此时的西瑾皇宫却不同东篱国日光倾泻,万丈破晓。这时的西瑾皇宫不闻半点欢声笑语,而东宫更是一片死寂。
江太医颤抖着手写着药方,让人下去抓药,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药根本无济于事,无心于世之人自是没有求生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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