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就好了，这里他们不敢过来的。”
脚步停歇略带几分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破庙，梦三水十分勉强的朝周清挤出一个笑容，转身走了进去。
“抓紧我的手，千万别松开。”口中细若蚊声的嘱咐了乐天真一声，感受着手指间传来的力度，周清这才小心的跟在了梦三水身后。
湛蓝色的瞳孔中，一道略显暗淡的光幕，笼罩着那座破庙。
周清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相较于四周那无孔不入的诡异黑蓝色妖气，暂且还不想离开的他，倒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其他选择。
迈步穿过光幕，感受着那灵气在自己身上扫过一遍的熟悉感觉，周清一直紧绷的心暂且暂且稍作放松。
人最恐惧的永远都是未知，恰好灵气这种东西他简直再为熟悉不过。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是何人布下的，具体又有着什么样的效果，但既然是御使灵气，构筑不行，破坏周清却还是很拿手的。
“那个……”素手按着残破不堪的门扉，梦三水抿了抿唇，终究却还是推了开来。
“大家……我回来了。”
略带着几分颤抖的轻柔声音，夹杂着门扉难听的吱扭声传入周清耳中。
视线越过梦三水肩头，破庙中或是靠着墙，或是侧躺着不动的稀疏人影，尽数映入了周清的眼帘。
“他们就是仅存的村民了？”视线扫过那一双双无神的脸庞，无尽的绝望简直都要凝成实质一般。
明明应该是就算没有感同身受，多少也应该不忍直视的场景，周清看起来却根本没有一丝感觉。
掌中乐天真纤细小巧的手指微微用力，低头看去她的一双小眉毛微微皱起，眼中似是有些什么，但周清却看不懂。
“能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活成什么样要怎么活着，那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囡囡你不用太过将其放在心上。”
随着周清略带着几分柔和的话语说出，原本还无动于衷的村民们齐齐一僵，缓缓扭过头看了过去。
十数双满是空洞死寂的双眸中，竟然隐约浮现出了一丝温怒。
无视了那群早就已经绝望放弃的人，周清只是微微侧目，双瞳紧盯着正抬着头仰望自己的乐天真。
“毕竟人总是要死的，无论谁都一样，我能能做的也就只有出剑快一些，让他们不会那么痛苦。”
旁若无人的说出满是杀机的话语，虽然周清其实并没有杀了他们，让他们获得解脱的念头。
但为了让小家伙不再那么纠结，一些东西始终还是要开口说清楚的。
扁着嘴情绪略带几分低沉的点了点头，乐天真握着周清的手指，此刻不由得越发用力了几分。
即便已经跟了自家师父这么久，出身又是一个就连吃人都要将骨头嚼碎咽下的糟糕地方，但在乐天真心中却始终都有着那么一块，极为柔软善良的地方。
哪怕她现在已经知道了生命，在这个世界其实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珍贵。
哪怕她现在已经能够笑着看周清杀人，但是对于这些浑身满是绝望，只能等死一点反抗都没有的人。
乐天真却还是很难，就这样将他们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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