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玉的目光当先落到血人般的女子身上,打量。
姜朝露没跪,歪着头,懵懵昧昧。
木兰院五人也没跪,因为忙着给她处理伤势。
赢玉身后长龙般的宫人大怒,正要呵斥,被赢玉制止,她饶有兴致又耐心的,等几人忙完,等姜朝露目光清醒。
“我是秦国嫡公主,姬照之妻,燕王后,嬴氏,单名玉。”赢玉主动介绍。
她微笑着,端庄高贵,看不出任何喜怒。
姜朝露不明所以。
赢玉俯身,近在咫尺的逼视她,笑:“……若是那天王上见了你,我可能会赐下一碗红花汤呢。好在他没有,所以我还他个面子。”
言罢,赢玉亲手替姜朝露整理好止血的布条,还是笑:“留了命,就好好活着,人啊,要知足。”
姜朝露沉默。
木兰院五人忙来拉她,流着泪劝:“夫人走吧,走!活着就好!我们走!”
姜朝露如同梦醒,浑身无力,被五人半扶半拽的带走,身后雪风呼呼的,刮来一句。
“阿葳,是因为他姓魏么?”
姜朝露心跳一滞。
她猛地回头看赢玉,后者依然端庄高贵的,看不出任何喜怒。
让人怀疑刚才那句话,根本不是从她口中而来。
只有大雪漫天,迷糊了视线。
赢玉众星拱月的回到后殿时,姬照已经等着了。
“王上放心,姜氏平安回去了。”赢玉行礼,先开口。
然而姬照下一个举动,吓得她神魂出窍。
燕国的王,猝然扑上来,将她按倒在地,同时手就碰到了她下裙系扣。
赢玉下意识抓住那只手,悚然:“王上您干什么?这是白天!就算……这也是前殿,不是寝居!光天化日之下,您!”
姬照眉目扭曲,冷笑:“暗卫回报了,还面子?是啊,你都能还面子去救她,寡人却连见她都不能,哪怕她今天死在宫门了,寡人也只能,从暗卫的回报中得知。”
赢玉拼命挣扎,同样冷笑:“王上这话说得,我今天救了她,还是我做错了?”
“不,王后深得孤心,怎么会错。”姬照笑意愈浓,一字一顿,“王后不是想要孩子么?好,寡人给你。”
赢玉来不及辩驳,就听得金铁坠地的清响。
是男子腰间玉带的盘扣。
再一声嘶拉,来自她的下裙,寒风透了进来。
这是前殿,还是白天,活生生的鸳鸯戏水图。
来不及避退的宫人红着脸,慌忙转身。
“姬照,你疯了!”赢玉羞愤,口不择言的骂。
然而姬照一声不吭,用力将她翻过去。
如同槌子将门钉凿入两扇铜门。
赢玉痛得惨叫出来。
诸侯历一百三十九年,年三十。
木兰院。
姜朝露养伤,几乎下不了地,新年热闹就剩了剪窗花。
墙外鞭炮声砰砰,红纸炸进来,落花似的。
空气很好闻,是各种年夜饭的香气,木兰院也备了锅子,热气腾腾的在灶上煮。
“妾的蘸碟放辣子!”姜朝露不忘朝庖厨喊。
“您瞧好咯!”远远的,大力笑回。
朱莺他们端了竹箕和红纸进来,围坐榻上,拉姜朝露剪窗花。
“阿保会写字,写副对子挂门上!”朱莺唤干站在一旁的阿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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