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更加暗淡,罗可修的棋局也早已散去赏花赏月的江湖贵人们都已进房歇息,许开颜却半天不见人影,窗外蝉声不断,扰得肖若唐在床上辗转反侧更加烦躁。
窗外月色皎皎,斑驳的树影打在纸窗之上,肖若唐起身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心里百感交集。
一个黑影快速从窗前闪过,虽然动作极快,可仍被肖若唐捕捉到了,于是她披上外衣,轻轻下床,走到门边悄悄将门打开,但院中并无一点动静,奇怪。
肖若唐穿好衣服,踱步到陶祁华的房前,轻轻叩门。
“咚咚咚~”
无人回应。
“华哥哥。”肖若唐又趴在门缝小声道。
仍然毫无回应,肖若唐轻轻推木门,木门便吱呀一声打开,月色趁势从门口涌进,勾勒出的是肖若唐孤单的身影。
肖若唐在心里大道不妙,莫非是独自寻仇去了?
可是这大半夜的,又不知道武成河的卧房在哪,如何去寻?陶祁华又是一身的伤,根本不允许他有什么动作。
肖若唐急匆匆地来到许开颜的房前,有些颤抖地拍打着木门。
听到外面急促而又礼貌的敲门声,许开颜确定不是罗可修也不是山庄的下人,于是慌忙地穿好夜行衣悄悄凑到门口。
小心翼翼地问道:“谁?“
“我。”肖若唐趴在门口着急道。
“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你趴在我的门口恐怕不成体统吧?”许开颜凑到门缝只开了一条缝。
肖若唐顾不上许开颜说什么,顺势一个箭步跨进许开颜的房间,然后反手将门关上。
“你、你要干什么?我要喊人了~”许开颜瞪着眼睛道。
“要去哪?”肖若唐直接将许开颜堵到墙上,看了看他一身的装扮,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出去转转。”许开颜低声道。
“你以为我是罗可修吗?一句出去转转就打发了?我没看错的话你身上的衣服还是夜行衣吧?”肖若唐不依不饶道。
“哎呀,穿着夜行衣出去转转!”许开颜一脸无奈,又不好说的过于直白。
“华哥哥呢?他那么重的伤,不要带上他胡闹。”肖若唐焦灼道。
“这不是发现他不见了才换上衣服要去找找,哪想到被你发现了。”许开颜坦白。
“夜行衣借我一用,我出去便可。”肖若唐一副不给就要强扒的架势。
“哎哎哎,我再去给你弄一身,冷静一下。”无奈,许开颜只好深夜去而珂那拿来了一身夜行衣。
“你要做什么?”许开颜眯起眼睛,似乎已经看出了肖若唐的小算盘。
“出去散散步。”肖若唐抱着衣服转身欲走。
“在下也是效命于肖庄主的。”简简单单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打在肖若唐的头上,她迈出的脚停在半空中。
“你说什么?”肖若唐十分地难以置信。
许开颜看见肖若唐顿了顿,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之所以我敢来这儿,是因为只有肖老庄主个济从长老知道我的存在!”
说罢,又补充道:“当然,罗可修是个例外。”
“我说呢,你和罗可修就不像是初见那般简单。”肖若唐收回脚步,月色下许开颜的那张脸显得更加白净清秀,乍一看倒像是在看一副干净利落的水墨画。
因为祸福难测,身在江湖总得隐藏一点实力,所以肖念替肖若唐布下了许开颜这枚可以力挽狂澜的暗棋。
“这事回头再说,得去救人,别跟着我,分头行动!”说罢肖若唐转身离开。
虽是深夜,可海阔仍不安静,时不时会有几个巡夜的下人突然出现。
“我跟你们说啊,那天香楼的头牌真是个尤物,老子花了两个月的饷银买了她一晚,那滋味,真是死去活来……”
“是吗?哥们到时候攒攒银两也去那玩玩,平时都是晚上去小巷子里光,还真没尝过抹上等胭脂的姑娘是什么味道。”
“都是咸的。”
“未必,还有的真的是甜。”
“哈哈哈。”
……
几个挑灯的下人巡逻无聊,开始说起了昏段子。
肖若唐眉头轻锁,海阔留下来的都是这样的货色吗?到时候这样的人她可不要!
为了不被发现,这一路肖若唐只能躲在暗处悄悄寻找陶祁华,摸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肖若唐还是没有找到他,干脆直冲武成河而去。
然而武成河的卧房同样难找,这么大的一个海阔,往哪去找?
“快,抓刺客!”犹豫之际,肖若唐听到有人喊刺客,不妙,八成是华哥哥被人发现了!
肖若唐隐匿在暗处偷偷观察,但是没有发现陶祁华的身影,如果他能跑回自己的房间是最好,可若是跑不到那就麻烦了。
外面的守卫越来越多,看着样子是调动了山庄的大半力量,如此严密地搜寻,怕是那武成河多少吃了些亏,这些守卫在外面严密搜寻也不是一件坏事,这至少意味着他们并没有抓到陶祁华,想到这儿,肖肖若唐终于松了口气,马上回西院去看看,万一华哥哥回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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