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翊先是听说了冷仲秋和家里面吵架搬了出去,等到问到冷仲秋搬去了哪里的时候,才得知原来谢娇娘回到了云州市,还让冷仲秋暂时住到了她那里。
于是他身负母亲嘱咐自己劝一劝冷仲秋的话语和自己要去探望一眼谢娇娘的双重使命上了路,还没有到谢娇娘家门口就看见冷仲秋和谢娇娘边说边笑的往家走。
冷仲秋一抬头看见是他,一瞬间拉下脸来瞪了他一眼,掉头进了屋。
谢娇娘许久不曾见过白翊,此时一见竟然觉得不过月余光阴白翊的眉眼竟然有了什么细微的变化愈发叫人挪不开眼睛去。她心中温柔的像是一滩水,就像胸膛之中空落落的地方又有了跳动的频率,而眼中人眉眼如画是自己这么久以来假作没有自我欺骗的最深渴望。
她快走了两步到白翊面前,实际上已经蹦跳了两步,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白翊见她笑靥如花,竟然有一瞬间的恍惚:“我来看看,有人竟然偷跑了回来没有告诉我。”
谢娇娘吐了一下舌头:“正好碰见了仲秋,这才没想起来。”
她也是一直都在云州市,忘记了自己本来应该在外地出差的,所以才忘记了出现之后和白翊说一声。
白翊就是有点气闷,也不是真心责怪她,埋怨了她一句也就算了,和她一道往家去道:“仲秋那里是怎么了,我只听说仲秋从家里跑了出来。”
谢娇娘不能吐露实情,只是说自己不太清楚,继续道:“我看呀,仲秋情绪也不太稳定,不如就让她先住在这里一段时间,等到情绪好一些了再说。”
她这也就是缓兵之计了。
冷仲秋的心结根本不在冷疏阳对待她的态度上,而是在她自己本身。一个人对于自己的认知成为了被亲人攻讦的途径,那么这些刀子一样的话会永远在她的心上留下伤疤。言语最容易毁伤一个人,冷仲秋恐怕到死都不会再见冷疏阳,并非是不能原谅冷疏阳,而是不能原谅这个自己。
这也不过是她的猜测,然而白翊认真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我也不能看着她在这里不管不问的。”
谢娇娘颔首:“是,你去和她聊聊,我去泡茶给你们。”
她身上总有一层古典风韵,会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忽略她的装束,以为她是从哪个繁华的朝代款款而来的仕女。
白翊走向正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机的冷仲秋,冷仲秋却当做没有他这个人似的一句话也没说。白翊早就料到这个待遇,并不因此恼怒,反而轻轻笑了一下坐在旁边,伸手拿起桌子上刚洗好的脆柿子咬了一口,这才道:“听说你离家出走了?”
冷仲秋本以为这个表哥会秉承他的良好作风痛骂自己不知孝道一顿,谁知道他这么轻飘飘随便问了一句。然而她实在疲倦极了,连开口说一句话都觉得耗费生命。
白翊继续道:“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不如告诉我?好歹,我也是你哥哥。”
冷仲秋心中冷笑一声,正要开口问他如果自己只是一个人偶变成的怪物他可还愿意做自己的哥哥,但是心头猛然想起谢娇娘和白翊的关系便鬼使神差一般的止住了都已经到了嘴边的话。
她冷然一笑道:“二十年,我看不惯你,你也未必看得惯我。我知道,你从小就是个好孩子,对我也好,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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