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不想事情再发酵,包括他曾经想将花荞纳入东宫之事。
花荞只关心延平背上的那把刀,此时见延平已经翻转躺平过来,背上的刀也不知去了哪里,不禁着急的叫起来:
“你们别往里面挤,杀人现场都给破坏了。”
朱瞻堈冷笑道:“确实如此,地上这摊血要保护好来,现在只有一个人的脚上有血!”
花荞不禁有些失望,有可能找到凶手的指纹也没了。她看看手上拿着的那个慈石司南,暗暗叹了口气。
“郡主......请吧!”
“她还没册封呢,哪里来的郡主?死在地上的那位,才是郡主。”
朱瞻堈原行七,朱瞻培被除了名之后,他便成了老六。不管是老六还是老七,他自知,他都是无缘皇位的人。
所以他一向只管享受生活,也叫自己母亲不要参与后宫争斗。
没想到,这样都不能保全他们母子三人平安到老。
看着越来越多兄妹聚拢过来,花荞也不想让皇兄为难,跟着金吾卫走了。离开之前,她只来得及看了呼延锦一眼。
张樾看看朱瞻基兄弟俩,道:“殿下先请回,我在这里......”
“你自己说的,你也是当事人,你和呼延大人也请到外面接受询问。”
朱瞻基下了决心,若不能查出真凶,不管是对花荞还是对他自己,都只会让事情越来越难以收拾。
“萧炎,去把大理寺卿虞谦请到东宫来。”
好好的七夕宴,成了血腥的凶杀现场,而且,死的是一位尚未及笄的东宫郡主。
张才人很快得了消息,一路哭着到了太孙东宫,朱瞻堈拦住了还想往阁子里去的母亲。
“母亲,别进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堈儿!延平她还那么小,又没有得罪谁,怎么会被人杀了......”张才人伏在儿子肩上哭天抢地道。
太孙已经到书房去等虞大人,太孙妃胡善祥陪在张才人旁边:“张娘娘,您节哀顺变,太孙殿下一定会抓住真凶,还延平妹妹一个公道......”
“真凶?真凶不是已经抓住了吗?明天天一亮,上了刑,她什么都招了。”朱瞻堈将母亲搂在怀里:多少年没有抱过母亲了?她竟已变得如此瘦小。
大理寺卿虞谦被令连夜进宫,他知道,必是出了大事。自己的女儿参加东宫宴未归,不知是不是与她有关?
虞谦来到太孙书房,看见吏部尚书蹇义已经在里面。
“虞大人,东宫确实出了大事,延平郡主在孤的东宫里被杀了。如今孤已下令封锁东宫,所以您的女儿、蹇大人的孙女也都身涉其中。
孤想,此时与您也算是有瓜葛,为了回避,孤派一个人去大理寺给您做助手。等走了吏部程序,便正式调入大理寺做您的少卿。您意下如何?”
这次晚宴涉及的人太多,刑部、大理寺都很难找出与此事毫无关联的人。
朱瞻基想来想去,只有这么一个办法,让与此事无关的侍读徐之锦,亲查此案。
虞谦、蹇义当然没有异议,朱瞻基这样做,已经是避嫌最简便的办法。
徐之锦临危受命,他也觉得责任重大,更何况嫌疑人还是花荞?
看现场,天才蒙蒙亮,徐之锦决定先排除无嫌疑人员,否则,东宫锁了那么一群贵子贵女,时间长了,非有人崩溃不可。
“太孙东宫共有宫人及主子三百八十二人,宴邀嘉宾及侍女一百五十一人。”管事太监李福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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