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峰的这一夜并不太平,弟子们都在为符锐受到特殊对待而倍感不悦,一个北鸣首席弟子竟然会留宿赤鸣学院的弟子院,两者水火不容之势自是让一众弟子视之为敌,然其中亦有一部分仰慕阁主朱羡之之名,对北榭雨阁爱屋及乌,持有好感,同样是名声在外的小诗仙自然也会受到追捧。
“百无一用是书生。”
“兽潮来袭,兽蛮入侵之际也没见书生挡在城前,光是会些嘴皮子功夫有何用?”
“师兄可别这么说,这些所谓的书生在勾栏之地甚是吃香,比起咱们,那可是花魁娘子的心头肉。”
“不过是卖身苟且的无耻贱妇,真是有违北鸣女子‘忠贞’二字。”
几人对门前作揖行礼,文质彬彬的书生恶语相向,那身白如雪的儒衫之上留有清晰可见的脚印。
院外几人吵吵闹闹令符锐心烦意乱,这偌大小院隔音效果极差,房中听的清清楚楚。
“还真是,不管在哪儿都有这种自以为是,嘲讽他人的人,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儿,这点儿道理赤鸣学院不会没教过吧。”符锐自言自语的望着头顶那轮皎洁圆月,想起了老师教的做人道理。
“遭了,网盘里还有几百个G的种子。”
符锐看着门外方向,缓了缓神儿,转身往屋走。
符锐站在门内,仅一墙之隔,墙外时不时传来哈气搓手声儿。
“天寒地冻,阁下又不是小娘子,为何要深夜拜访?”
书生见声儿挺立,毕恭毕敬作揖道:“学生有惑,还望先生指点迷津。”
“解惑你当去寻戒律,你是学生,本少爷也是学生,同为弟子,何来解惑一说?”
书生要端着架子,再说上些之乎者也,话说的越是含糊不清,他越会觉得你牛逼哄哄,这是符锐在帷书坊那些书生口中总结出的道理。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如此佳作即便是戒律们也作不出来,学生以为只要是比学生有学识之人,不论身份地位,不论男女,皆可为师。”
“好,好一个皆可为师。”
符锐忍不住赞叹,在现代社会有这种想法很正常,毕竟几乎人人都学过那句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加之现代人身份并没有古代这种有明显的阶级区分,因而在古代能有这种想法,这种觉悟的鲜有人。
随着一声开门声,符锐邀请书生入屋,书生坐在阶下,谈吐优雅,举止大方,一言一行间不失礼节。
“明日十等重选之事,符兄可有兴趣?”
“兴趣谈不上,只是与人下了赌约,非去不可了。”符锐表面与他相谈甚欢,实则对这些口口声声之乎者也的弟子并不来电,符锐是个粗人,你要是和他聊个花魁娘子活儿好,哪个花魁娘子美若天仙,符锐绝对能与你彻夜长谈,聊起文典籍着作,还能安然无恙的坐着没睡去已然需要很大的意志力。
书生见符锐疲乏,识趣的作别,铁翊羽将其送至门前,已算是尽了很大的礼数。
“少爷与他相谈甚欢,少爷喜欢此人?”
喜欢?怎么能用喜欢呢,符锐眉头一皱,心生一丝厌恶。
“这人不简单。”符锐只道了一句,铁翊羽哦了一声,没继续往下问。
过了片刻。铁翊羽忽然道:“少爷,你有话要说?”
符锐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这倒好,他又来问了。
“小羽,你在学院待过,对于学院各大家族与阶级之间可有矛盾冲突问题?”
“矛盾冲突自然是有,且不再少数,尤其是各大贵族之间手握金钱与权利,他们根本不会与贫苦出生的穷弟子有所关联。”
“所以他们时常冲突?”符锐插话道。
铁翊羽摇了摇头道:“这倒没有,院中有戒律规定,弟子间不得私下切磋。”
符锐:“那就对了。”
铁翊羽:“少爷,何意?”
“自入院以来,正巧赶上了十等重选,好巧不巧你这个多年未归的末等在此时回院,若说这些是巧合的话,那在我刚与钟鸣下了赌约之后就有人深夜登门,如此时机此时多半有蹊跷,说不定那个书生就是钟鸣派来的卧底也说不定。”符锐隐隐觉得此事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顺利,或许是出于一个武夫的直觉,他总觉得不太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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