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中,要数于仲文此刻最想去见到乙支文德,他在出发的时候,就得到了炀帝的密令,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抓住高元和乙支文德,所以,现在听到乙支文德来请降,立时心急火燎,就怕晚了一步让他给跑了。
九人及他们各自的部分部将来到于仲文的军营,在于仲文的军营的辕门外,有数十骑人马,为首的一个年纪较大的老将,盔甲和隋军有些差异,他就是乙支文德。
自从隋与高句丽开战之后,就由乙支文德统帅高句丽的大军负责与隋军作战,几月下来,大大小小的战争已经打了十几场了,他对于隋军的九路东进兵马也颇为熟悉。
扬长避短就是这段时间以来,乙支文德的军事策略,隋军的攻势浩荡,实力强横,高句丽举国之兵也才三十余万,和隋军比起来,实力相差悬殊。
乙支文德既然是高句丽的名将,军事才能自然不差。高句丽人不善野战,乙支文德就主要派兵坚守城池,及用小股兵马不停地袭扰隋军。
他的策略是有效的,极大地减少了高句丽兵马的伤亡。若是正面与隋军野战,胜负如何,自不必说,高句丽绝不会是装备精良的隋军的对手。
乙支文德在高句丽反击隋军方面起了重要作用。
坐在马匹上,看似是在恭敬等候召唤的乙支文德,实则正在观察着隋军,浑浊的眸子里不时的有精光闪动。
在其旁边的一人忽然扭头对乙支文德说道“大人,你看这些隋军各个是面色饥黄,他们一定是缺粮了。”
乙支文德不语,不经意的轻轻点了一下头。
军营内,一个小将身后跟着四名卫士,大刀阔马的来到辕门外,站到乙支文德的马匹前。
乙支文德随即快速的下了马,向这小将一礼。
小将看了他们一眼,说了一句:“谁是乙支文德?”
虽然他知道站在他最前面的就是乙支文德,但是依旧要来装个糊涂,羞辱一下对方这些蛮夷。
和高句丽打了这么久,隋军的损失也挺大的,就算原先两者没什么大仇,但现在双方是仇恨极深,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出出他心里的一口恶气。
乙支文德闻言再将腰弯曲的度数加大了一些,诚惶诚恐的拱手讲道“罪臣就是。”
受中原王朝的影响,汉语也是高句丽的官方语言,所以两者的交流自然是没有困难,更何况,乙支文德虽是扶余人,但却深受汉家文化的影响,可谓对中原文化的研究很深透。
“大将军有令,命你入见。”
“是”
“跟我来吧。”
傲气的讲完后,小将扭身而去,
乙支文德随后趋步跟紧,两名乙支文德的侍从也想要就去,被辕门的卫士拦了下来。
一路跟在小将的身后,乙支文德悄悄的将隋军军营看了个仔细,他的心里忽然感觉有底了,隋军的底细他是瞧出来了,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对付隋军。
这次名义上他是奉高句丽王高元的命令来请降的,可实际上是诈降,为的是能以借此机会探探隋军的虚实。
仗打了快四个月了,高句丽一方的损失也很大,虽然他们主要以坚守为主,先天占据优势,但是在隋军源源不断的进攻之下,兵力损耗很严重,压得高句丽有些喘不过起来。
这次来诈降,就是想拖延些时间,好让高句丽重新做些准备。
“就是这里了!”忽然,前面的小将停了下来,对他说道。
乙支文德不敢在继续眼神乱飘,免得被怀疑,向身前看去,有一顶大帐篷,门口站着四个持戟卫士,四人皆是健壮士卒,往那一站,再加上三米多长的长戟,一眼看去,威严自来。
乙支文德对着小将微微一笑,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卷卷着的用布写的书来,双手托起,躬身而进。
待进入营帐,他向帐内瞧了一瞧,营帐内的人数不少,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瞅着他。
大帐的上首,也是一个老将,他就是本军大将于仲文。
于仲文和乙支文德是老对手了,在东进的过程之中,他和乙支文德交手的次数最多。
东进的时候,于仲文率军直指乐浪道,部队驻扎在乌骨城,于仲文挑选瘦弱的马、驴几千头,放在军后,接着率部往东。乙支文德出兵袭击他的后部,仲文回军打击,大破敌军,接下来更是多次击败高句丽军。
乙支文德见到这么多的人,心头也是狂跳,这个阵势也太大了。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些人里面不少的人应该都是隋军大将,特别是那坐着的八个人,一看就知他们的地位不低于坐于上首的于仲文。
乙支文德和于仲文曾经在战场上面遥遥见过一面,在加上他来的是于仲文的这一军,自然是知道位于上首的人就是于仲文。
他手捧请降的信,对着于仲文说了一句“高句丽冒犯天威,劳烦天子讨伐,战端一启,百姓生灵涂单,我王幡然悔悟,痛哭涕零,特遣罪臣乙支文德向天军递上降书,以求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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