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诏打开,庆熙云的谎言不戳自破。
众大臣看着上面代表先皇的印章议论纷纷:
“那确实是先皇的印章……”
“我曾见过……”
“不曾有假……”
看着诸位大臣的讨论,庆熙云的脸色唰的一下变的惨白。
他知道,自己这算是完了。
当初那场大火,是他放的。
他还记得那个夜晚,父皇将他的功课重重的丢在他的脸上,那竹简制成的书页异常锋利,使他划出血痕。
先皇怒叱道:
“你这个成绩,你这个成绩是要气死我吗?!”
“看看熙凌,人家的成绩,这样的人,我才放心把国家交给他,你呢?!”
“太傅说你又不认真学习,偷溜出去跟一个小姑娘谈情说爱?!就是那个顾家远房叫什么顾卿柔的丫头?”
“你这等目光短浅之辈!朕早已跟顾将军把你和卿九的婚事定下了,你当初不是也没有异议吗?!现在这又是做什么?脚踏两条船!你这传出去叫朕再有何颜面面对顾将军?!”
“他带领着顾家军在前线为我们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如果没有他们,你以为你我二人,如何能在此享受和平的生活?你如何面对百姓?!”
庆熙云低头不敢反抗,眼中却带着不愤。
凭什么?!
同样是一个父亲生的,他不过是成绩差了点,为何就要这样被指指点点?
那个庆熙凌成绩是比他好,可是对方根本就不懂得帝王心术,权衡之道。
这些年来,他也没少笼络那些前朝的大臣,难道这就不算是努力了吗?
父亲根本不懂!身为皇帝……三妻四妾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若不如此,又怎可能让帝王血脉绵延?
先皇正拿着课本指责着他,全然没有发现他眼中的愤恨之情。
“父皇……你错了。”
庆熙云抬起头,眸光中是一种阴暗而复杂的情绪。
“啊?”
听见自己的儿子反倒反过头来批判自己,先皇气极反笑道:
“哦?照你的意思来说,这些都是朕的不是了?”
“子不教,父之过,这当然是您的错……”庆熙云悠悠的开口,先皇认真的听他说着话,心中满是怒气,全然没有发觉到对方的手不知不觉抚上了案台:
“但您更错的地方,是认为我不配成为帝王……”
他举着登台的手高高举起,年迈的先皇这才从他的话中回过神来,惊讶的怒吼:
“庆熙云!你要干什么?!难不成你要——”
话还没说完,他便被冲天的火光砸了过来。
铜制灯台坚硬且边缘锋利无比,滚烫的蜡油滴下来,先皇瞬时烧成了一个火人,躺在地上痛苦的打滚,但很快便没了声息。
庆熙云眼中映着火光,掩饰不住他眼底的贪婪和自私。
他飞快的扯过桌案上的竹简和笔,模仿着那些还没被火烧掉的奏折上的笔迹,将虚假的遗诏写了出来,盖了帝章。
做完这一切后,他瘫倒在地,恐惧这时才涌上心头。
他刚才都做了些什么?!他竟然亲自杀死了自己的父皇?!
他匆忙的四下打量,若是此时他离开,必定会被路过的宫女和太监看见自己从这里出没的身影。
既然如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他将蜡油泼洒在房间的各个角落,点燃了所有地方。
只要火势足够大,烧的范围足够广……
到那时,谁也查不到是哪个房间先开始着火的。
他这样想着,找了一个没有被烧到的地方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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