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环。
工务司署。
这是隶属于发展局的一级部门,专管城市发展策划及屋宇地政,即后世地政署的前身,如出让土地,修建公屋,公园等
“叮叮叮。”
署长办公室。
工务署长布培身穿西装,手持钢笔,正在签署文件,听见电话响起,伸手去接:“你好。”
“布sir。”
“我是何定贤。”
何定贤坐在酒楼里,叼着雪茄,站在窗前拿着电话。
布培先是一愣,但旋即马上反应过来,出声道:“何sir,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一点小事,中午能不能抽个时间,潮福酒楼聊两句?”
何定贤的声音满带笑意。
“没问题。”
布培答应的很爽快:“有机会跟何sir见面,我荣幸至极。”
“那就十二点吧,不见不散。”
何定贤瞥了一眼包厢墙上的时钟,指针已是十一点半,布培则在挂断电话后,匆匆将文件合上,整理好衣冠,便拿起车钥匙离开公署。正常来讲,纪律部队与行政部门是很少接触的,特别是如工务司署这样实权大,地位高的行政公署。
要知道,工务司署身兼土地局,规划局两个要职,放哪个城市都是一等一的肥缺。
虽然,何定贤本人与布培没有多少交情,但东方集团、霍贤堂置业常常与工务司署打交道,当中牵扯有不少利益往来,工务司署长肯定要卖个大面子。
而且,何sir是纪律部队高级长官,与那些大老板不同,坐在工务司署长面前可不是小弟,地位隐隐还更高一级。
有些事地产老板们做不到,对何sir而言却是一顿饭,一句话的工夫。
中午。
十二点方至。
布培便已西装革履,脚步匆忙的赶到酒楼,在服务生引领下到包厢门口,见到何sir带着两名陪客站门口迎接,连忙上前弯腰握手,笑容满面的道:“何sir。”
“幸会。”
“幸会。”
何定贤握住他的手,一样情真意切的道:“感谢布sir赏面,请进!”
“好。”
布培重重点头,见到一旁作陪的邱德更还微微颔首,露出一副熟识的样子。
两人在席间光顾着联络感情,没有讲什么正题,可布培混迹政坛多年,怎么会不明白何sir宴请必有所求?于是在四十多分钟后,吃饱喝足,方笑道:“何sir是不是在地产业上碰见什么难事?”
“只要不违反公署条例一定帮忙。”
如果不违反条例,还要请公署长官来干嘛?
何定贤笑笑不说话,倒了杯茶放在转盘上,轻轻转到布培面前:“不瞒你讲,布sir,不是我在地产业碰见麻烦,是新界乡民对丁权有点意见。”
“嗯?”
布培原以为是一件小事情,听见新界丁权立即表情骤变,提高警惕:“新界出什么事了?有问题可以好好沟通,千万别再用老办法处理,对新界有害无益啊。”
何定贤对鬼佬的紧张感到好笑,摇摇头:“建筑业都知道新界乡民有丁权,联合起来故意抬高新界盖屋的价格,高价出售建筑材料,搞得很多新界人苦不堪言。”
“伱也知道,新界乡民有地不假,可口袋里没有钱啊。不能被那些黑心的建筑商给骗了,可市场行为,警队也没法帮忙。只能希望布sir能帮忙出出手。”
布培越听越迷糊,不禁问道:“怎么帮?”
“跟市面上吹吹风,收紧一下丁权的批准,建筑商就不会高价卖材料。”何定贤满嘴胡扯,布培却是拨云见雾,心领神会道:“何sir,你放心。”
“我一定会用心帮助新界乡民。”
何定贤朗声大笑:“哈哈哈。”
“布sir。”
“干杯。”
布培起身与他碰杯,二人都是开心不已。
何定贤拿着空杯,甚至笑道:“我与布sir真是相见恨晚,要是早几年跟布sir认识,肯定封一个大红包作谢礼。可惜,警队是个纪律部队,不能再搞这一套了。”
“何sir讲笑,为市民服务本是我的职责,需要让何sir来替乡民们沟通,是我的过失才对。”布培脸色微醺,笑容猥琐。
邱德更却站起身,双手递出一张vip卡:“布sir,东方集团新开的一间私人会所,这是一张体验卡,里面就是些按摩、餐饮类服务,应该不算行贿吧?”
“不算,不算。”布培眼前一亮。
“东方集团也是头一回办会所,希望布sir有空去斧正一下。”
邱德更将卡放在布培手边。
何定贤笑道:“体验卡不值钱的,要是这都算行贿,廉署还忙的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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