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定贤思量一阵,点下头:“好,这件事情交给你做。”
雷洛面露喜色:“大佬,你放心。”
“宰鬼佬,我最在行了。”他嘴角挑起一抹邪笑,好似对于鬼佬,确实有种特殊的嗜好。
这种大活有人接单,不用白不用。
本身,何定贤便考虑推一个出去挡,因为周骏年让他交投名状,他也可以推下属出去挡,做最后一层保险。这一层保险在出事的时候,不一定能保住位置,但却可以保住命!
当然,位置与命几乎一样重要。
周骏年也不在乎是谁操刀,要的只是一个态度,只要该死的人死了。
事情便算办好。
高勇盛在旁沉吟片刻,出声道:“何sir,有没有要我帮忙的?”
这时不开口,容易引大佬不爽。
“不用了。”
“阿洛一个人能搞定。”何定贤笑道。
高永盛点点头:“好,要帮手随时出声。”
今天,何sir搭上了六位华人议员的线,一只脚已经踏入高等华人的圈子,不仅将矮骡子踩在脚下,把他们这群打工仔也甩得很远。
高永盛心中生畏,滋生的还有一点点嫉妒。
三天后。
尖沙咀,梳士巴利道。
一位穿着黑色西装,梳着背头,留着小胡子,戴着礼帽的中年绅士走出半岛酒店,站在一辆平治轿车门前。
他解开袖口,活动了会肩膀,在怀里掏出一支香烟,用洋火点上,深吸口气,吐气道:“呼”
这人脸型颧骨很高,下巴很窄,是英国佬中常见的菱形脸。
“sir,请上车。”门童拉开车门,鞠躬请道。
他叼着香烟坐上轿车。
轿车驶离酒店大门,沿海边驶向黄埔船坞。
此人正是黄埔造船厂大班,海军退役工程师,立法会议员,正在因一则关税条例与周骏年争锋相对,前段时间还曾在立法会大堂发生过激烈争吵。
周氏家族控股上百家企业,对于经济政策十分关注,可能一个简单的经济条例,便会造成旗下公司数以千万计的损失。
众多华资给予周氏家族股份,本身便是用利益绑定的方式,推其做代言人。
这些金钱是糖果、也是毒药,逼着周骏年不得不用一切手段与英籍议员做斗争,某种意义上讲,华人议员其实是华资老板的天然盟友。
否则,何定贤与他们初次见面想要被接纳的难度很高。
这时轿车来到船景街,距离黄埔船坞已不足五公里,一辆雪弗兰轿车突然在路口冲出:“唰!”
一阵急刹。
“嘭!”
将车头撞歪。
阿奇尔坐在轿车后排,身体一歪,靠着车门慌张道:“杰森。”
“老板!”司机看了一眼外边,推开门道:“没事,只是碰车了。”
十字路口的另一侧,一辆新型的大众甲壳虫轿车突然冲出,一头将司机撞回车门里:“砰!”
车头将平直轿车撞到墙边,体格健硕的司机,血肉被砸进钢架中,老板阿奇尔也被撞的头破血流,不醒人世。
一个醉醺醺的鬼佬,手中拎着威士忌,爬出甲壳虫大骂:“fuck!”
“不长眼的东西。”
雪弗兰轿车的华人车主,站在路口,懵着神。
“我”
“不,你,伱撞死人了!”
港岛汽车普及率位于亚洲前列,车祸时有发生,但由于路网有限,市区繁闹,乡下又泥道多,其实车祸致人死亡的案件极少,死的还是鬼佬。
尖东军装组收到消息马上赶到现场
第二天。
何定贤在办公室里打开报纸,看着第二版面上议员车祸身亡的报道,颇有兴致的夸赞道:“阿洛,有进步啊。”
懂得找一个替死鬼。
不错。
而且港岛还未成立交通警队,街头大部分交通事情,归属于军装组管辖。
有一个交通科,处理重大交通案件,里面都是由鬼佬组成。
但交通科的鬼佬,除了收钱,查牌,又会什么?路上连一个监控都没有,只能按照肇事司机的口供,军装组怎么写,就怎么处理咯。何况雷洛还找了一个刑满释放的鬼佬强j犯。
办事的每一个人,收下钱,都只知道要撞车,但却不知道车上的人是谁。
还以为总华探长承诺是真的呢!
“警队是不可能深挖的,立法会的英籍议员们想要报复,也只能去找周爵士,反正我的活是干完了。”何定贤放下报纸,风轻云淡:“现在只等周爵士的礼物。”
当晚。
避风塘。
陈细九驱车带着一个鬼佬来到码头,登上一艘渔船,鞠躬道:“洛哥,人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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