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他像是松了口气,“别,别告诉别人了。”
“你再结巴我就告诉。”
“我,尽量,不,害怕,你。”银子说得很牵强。
夜孤影捏着他的脸笑了大半天,银子脸上虽然面无表情可心里却是更慌了。
夜孤影索性将他提到身上抱在了怀里,她脑袋搁在小孩肩膀上,笑得浑身都在抖,“你知道你跟你爹比起来差了多少么?一点都不经逗,不过比你娘有意思多了。”
“我娘?”小孩眨巴着眼睛,像是放松下来了,“我娘怎么呢?”
“吃醋啊!吃你爹的醋啊!”夜孤影笑,“你爹妻管严,不像那样家里出来的人,竟然怕老婆。你娘啊,总喜欢自作自受,叫我撺掇你爹出去玩,回来了自己倒是满身醋味。我和你爹,怎么可能呃。”
说这些的时候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像是沉浸在那些美好的回忆中,可是画风忽然一转,“可惜了,再也没人陪我玩了。”
“你和我娘很熟么?”
银子他爹走了之后,是和娘亲一起被安置在小院里的,口头上说的是安置,实际上是软禁。
三个月之后新帝登基,太后派去的人终于对这对前太子妃母子动手了。
毕竟斩草要除根,当初先帝在位的时候前太子德行兼备,本来皇位对他而言是唾手可得的,可偏偏这时候先帝病危又在太子院落中查出了巫蛊诅咒之术。
太子和太子妃本是两情相悦,可在太子妃之前后院里就已经有了政治联姻安排的侧妃,许是看着太子独宠太子妃一人那侧妃生了妒忌之心,竟然指认了太子的罪行。
先帝那时候本就不清醒了,基本没怎么审理这案子便定下来将太子贬为庶人的消息,也就是那时夜孤影收到了消息。
她本是打算来盛京的,可赶到半路却恰巧碰上了师奶路问梅那边下属的求助信号,于是两边她都晚了,找到师奶的时候人只剩下一口气,而前太子则是在太监还在宣旨被废路上的时候就在牢里饮下了毒酒。
当然,对外的说法是,太子自缢而亡。
这是她正巧在盛京的师父帮她调查出来的结果,师父没道理会骗她,而等她将师奶安葬好,将仇人打到天医府老巢闭门不出回盛京的时候已经是七日之后了。
七日后太子妃父亲上书先帝,言说前太子之死疑点多,却被打了回去,连说几日之后被罢免官爵。就在太子妃父亲与女儿诀别之后回到钟府想着解甲归田的时候,一场无名大火将整个钟家付之一炬,钟家三百多人,无一活口。
若是没有那杯穿肠毒药,他或许不会那么早死去,太子的为人她知道,多半是有人在先帝旨意传来之前说了什么才导致他从容不迫的喝了毒酒。
许是前太子对先帝的打击太大,先帝没多久就病逝了。三月后新帝登基,软禁前太子妃的宫殿也被一把火烧了,太子妃母子命丧黄泉,却也有人说看见太子妃带着孩子出去了,不过房间内的尸体却是一大一小两具。
当年夜孤影自己还有要事做便没想这么多,现在想来那乞丐中护着银子的老者很可能是从钟家大火中逃出来的,而他们之所以在芜街三年没走,可能是在等自己。
毕竟她自由自在惯了,不在盛京的时候也只有前太子知道怎样才能找到自己,而钟晴这个太子妃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更别提怎样找自己求助了。
“她知道我,但不知道我这张脸后面是谁。”夜孤影漆封好桌上的几封信,又将桌子收拾一通而后在桌上写了两个字,“银子,这是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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