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箫闻言一惊,她微微皱眉说道:
“爹,你怎么突然这样问我?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相信您的决定,只要是有利于云家的,我都愿意去做,不会后悔,请您放宽心!只是……女儿明白,虽然新太子现在身处舆论风波的中心,您也不会拒绝这门亲事,所以,才会在皇上面前出言相助。”
云寒点了点头,眸底尽是赞赏之色:
“云箫,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有你这样的女儿,我感到很欣慰!其实,你娘说得对,我是一个狠心的父亲,可是,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也很无奈……”
他一边叹气,一边接着说道,
“若是当时,我同意了敏太子的求娶,如今,外面的人还不知道要如何议论你,只怕以后,根本就没有人敢上门来提亲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娘怨我怪我,都是应该的,以前,我把你送到山上去的时候,你娘便百般不情愿,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肯同我说话,还是后来收到你师父的书信,才慢慢好了起来,唉……”
云箫见状,赶忙劝道:“爹,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只要我们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就好,再说,你同我说的这些事情,我从来不会跟娘说,以后也不会,云箫愿意为爹分忧!”
云寒山闻言,心头一热:“云箫,你这么做是对的,你娘容易多想,有的时候,不告诉她,反而是为她好!既然你有这份心替云家分忧,那么,我就将我们云家最大的秘密告诉你!”
云箫挑眉:“云家最大的秘密?是什么?”
“你先去将书房的门窗都关上,我再慢慢说给你听。”云寒山吩咐道。
“是!”云箫依言而行,转身,只见云寒山已经取来一个古铜色的木盒子,他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枚令牌。
他将这盒子递到云箫的手上,道:“云箫,你可识得这令牌?”
云箫仔细地看了看,皱眉答道:“不识得!只是,按照这令牌上打造的花纹来看,这令牌应该是出自皇家。”
云寒山点点头:“这是皇上亲赐给我们云家,可以调动帝王近身护卫军中、最精锐之师金翎卫的军令牌,一次可以调动近千人!不仅如此,你还可以凭这块令牌,去刑部大牢无条件带走任何一名犯人,包括死刑犯!”
云箫闻言,顿时觉得捧在手里的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她一脸惊诧地望着云寒山,她实在不敢相信,父亲竟然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
“爹……”
云寒山知道云箫想要说什么,他伸手按住云箫的手腕,用深沉的目光望着云箫,说道:
“云箫,你即将成为太子妃,深宫凶险,这东西,你以后一定用得到,你一定要将它收好,记住,这块令牌,你只能用一次,并且,当你自己深陷囹圄时,不能拿来自救!所以,你在使用这块令牌的时候,一定要慎重,你记住了吗?”
“嗯,我记住了。”云箫慎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将盒子盖了起来。
片刻之后,云箫又问道:“爹,我们云家怎么会有一块这样的令牌?”
这边,云寒山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方对云箫说道:
“说起这块令牌,就不得不提起你的祖父。他虽然已经辞世多年,但是,他的离去,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谜。”
他的目光忽然变得一片虚浮,像被时光染就的一片黄叶,在几许沧桑之中,他开始追忆,
“云箫,你在山上随你师傅学习,一定知道,在三十多年前,我们大夏国曾经灭亡过一个叫楼兰的小国家,那楼兰的地界,尚不足我大夏国国土的十分之一,虽然楼兰只是弹丸之地,但是,在他灭亡的那一年,曾经在我们大夏国的皇宫,引起过一场血雨腥风。”
云箫虽然读过夏国的历史,知道楼兰这个小国家,却从未听说过楼兰灭亡的详细过程,师父告诉她,在夏国的史书上,对于楼兰的灭亡,仅仅只留下过一句话,那就是:
永宁二十三年秋,楼兰乱于西,夏武帝派兵平乱,遂灭楼兰。
于是,云箫有些惊讶地说道:“可是,史书上,并没有记载过,楼兰的灭亡,曾经对我们大夏国的皇宫,有那么大的打击啊!”
“呵,史书的记载,都是给上位者看的,上位者不希望留在史书上给后人看的东西,后人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得知?!你以为……所有的史官为了记录真实都不怕死吗?!一般人也许会被这些冠冕堂皇之语所蒙蔽,可是,清明之人,应当有自己的判断才对!”
云寒山这话说得很有道理,云箫无法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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