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是郁王府做什么?”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的声音。
谷菱转身望去,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妪。微微有些驼背,佝偻着身体,手里拐着一根黑乎乎的木棍,脸上的纹里布满了黑褐色的泥垢,不知道有多少发没有洗脸。
那凌乱的参白头发随意在脑后捾了个鬏,看上去乱蓬蓬的,象个鸟窝。衣服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洗,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一阵冷风吹来,老妇人发出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声,身体在冷风中抖的厉害。
咳嗽完了,她直起身,抬起头来,与谷菱四目相对,两个都人愣住了。
谷菱无法把眼前这个似病入膏肓的老人与一年多前那个才五十岁出头的张妈联系在一起。那时厨房的管事张妈,干净利索,每天头发都梳的水滑光亮,长有皱纹的脸上还会稍许摸些胭脂水粉。张妈的衣服更是干净,虽然每日围着灶台转,却看不到油污脏点。
尽管此时的张妈,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张妈。谷菱还是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个老妇人就是那个喜欢做梅花冻给自己吃的张妈妈。
张妈定定地看着谷菱,有些浑浊的眼神透出一丝光亮,干瘪的嘴唇抖动了几下,没有说出话来。
谷菱抢步上前,将手摁了张妈扶着拐杖的黑黑的手背上。“张妈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还活着?”
谷菱难以抑制的泪水,再次从脸上滑落,抱着张妈,呜呜哭了起来。
张妈激动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她,扔了手里的拐杖也抱着谷菱哭起来。
两个人抱头痛哭了半天,好不容易哭声渐渐变弱,情绪平复下来。
张妈用象老树皮一样的手擦了擦眼睛,用力揉了揉眼睛。开口说:“郡主,真的是你吗,真是的你吗,郡主。你还活着,我以为你也不在人世了。砾王府传出的消息,你暴病不治身亡。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王爷和王妃在天有灵,也会高兴的。他们还有血脉活着,活着……”
张妈高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说起话来有些颠三倒四。
谷菱也松开紧紧抱着张妈的胳膊,擦了擦泪水。自从进地郁王府,到现在,她的泪水就没有断过。走到一处,一处触惊生情,碰触到伤心之处,泪水流一次。这一路下来,眼睛早就哭成了烂桃子。
“张妈,我没死,我还活着。我从端木砾那里逃了出来,这一年多一直在吴国。我很好。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杜致霖过来扶张妈妈在回廊两侧的长木椅上坐下。
张妈打量了杜致霖一眼,觉得有些眼熟,又说不上在哪里见过。戴了假胡子的杜致霖,与端木砾还是有很大区别,化妆与不化妆差别还是很大的。
谷菱伸手将杜致霖的胡子拽下来,有点用力过大,扯的杜致霖皮肤有些疼。
没了胡子的杜致霖,不仔细看,可就与端木砾有几份相似。张妈是见过端木砾的,还不只一次。
“砾,砾王爷?”张妈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不解。
“张妈,这个不是端木砾,是杜致霖,是我的男人,也就是我丈夫。”谷菱赶紧过来解释,生怕吓到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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