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棍子还没落到苏俏身上,就被一只白皙的手抓住。
“阿姨,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女儿?”
江城撑着伞走到苏俏跟前,将她护到身后,生气的道:
“苏俏被淋成这样,如果是别的母亲,早就嘘寒问暖,可你不关心她就算了,竟然还要骂她打她?”
“这是我的家事,用不着你管。你快些让开,我要带她回家!”
说着,她一把推开江城,伸手就去拽苏俏。
江城却拉住苏俏另一只手,一把将苏俏扯回自己伞下:
“阿姨,对不起,你这样的态度,我不放心苏俏跟你回去。”
“你是哪儿来的臭小子?吃饱了没事干是不是?我对我女儿什么态度要你管?”
郑美玲气得双手叉腰,怒不可遏的对苏俏命令:
“苏俏你个死丫头,小小年纪本事倒不小,上午勾搭一个对老娘动手,晚上又勾搭一个骂老娘?你快给我死过来!”
苏俏害怕又求助的看向周围众人道:“求大家帮帮我,我不想回去,回去妈就会让我喂猪、喂牛、给弟弟洗衣服、做饭、擦鞋,还会让我打工赚钱……”
这恳求的口吻,她都想给自己点个赞。
郑美玲气得怒火中烧:“你是我女儿,我让你做点家务活怎么了?让你出去打工赚钱有错吗?”
说着,她看向周围围得越来越多的人问:
“你们来评评理,我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的把她拉扯大,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她却害我失业;家境艰难之时,她还死活不去赚钱给她爸治病。
我不过是骂她几句,她就把事情闹到电视台!俗话说家丑还不可外扬,摊上这样一个女儿,你们气不气?”
周围众人有些是江城叫来的同事,有些是附近的居民,还有些是看到电视赶来的。
他们打量郑美玲和苏俏,一时间也不知道谁对谁错。
苏俏连忙摇头说:“不,不是这样的,妈嫌弃我是个女孩,嫌我出生时难产又丑陋,害得弟弟险些憋死,她从小就厌恶我,还怕我分弟弟的奶喝,生下来不足月就把我丢去了乡下。
我从小是跟着爷爷长大的,爷爷一直用米汤喂我,养我到五岁,直到爷爷死后,妈才不得不把我接回城里。
我以为有了妈妈,我也能像别的孩子一样幸福,可妈妈却让我做家务,从五岁起就是我洗碗做饭洗衣服,弟弟每天牛奶面包各种肉类,我却只能吃稀饭米汤剩菜。
我只要稍微问一句为什么,妈妈就会打我,打得我满身都是鞭痕,不信你们看……”
说着,她挽起自己的裤腿。
昏暗的公园灯光下,能清晰看出苏俏那细细的小腿上,满是一条条鞭打过的痕迹,有新有旧,伤痕累累。
所有人看得触目惊心,怒不可遏:
“这也太过分了!简直是虐童!”
“怪不得她这么瘦弱,不足月就喝米汤,真是造孽喔!”
“你太不是人了!你自己不也是个女人吗,你怎么能这么虐待女孩子!”
“怪不得她宁愿淋成落汤鸡也不跟你回去,我要是有个你这样的妈,我直接两刀砍死你!”
郑美玲被人指着鼻子骂得狗血淋头,她急切的解释:
“不!不是我,这些伤不是我打的!我打她用的都是黄金条子,怎么会留痕迹留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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