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吧。
滚烫的眼泪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掉下来,打在了巴掌大的脸上,把她整个人往上抱,抱的很用力,仿佛要把她揉进他的骨子里,仿佛这样就能挽留住她,然而高大的身躯却不可抑制的颤抖。
“谁允许你救我,谁。”声音几近哽咽,“谁允许的……。”
“夜盛烯。”鬓耳垂髻间,她气若游丝的声音传来,“有句话……重逢后一直想对你说……可是一直没机会。”声音停顿了下来,像在积攒力气,过了一会儿,再次慢慢的传来,“爱你一直都是我藏在心里……没有说的秘密。”
她本以为爱他,这辈子只能是她一个人的事,没想到,此生,还有机会能说出口,更没想到,开口之后就是生与死,阴与阳。
可不说再也没机会了。
抬起手,要去摸他。
“我爱你……很爱。”
话落,最后的力气耗完。
手无力的垂落下来。
三米之外的郑婉蓉,看着那只垂下去的手,气血上涌,两眼一黑,人倒了下去。
“啊……。”夜盛烯抬头,对天吼的撕心裂肺,剔透的眼泪从绝美的脸庞滑落,低下头,下巴抵着她温度渐失的脸,亲吻着她的发,轻轻笑了,嗓音沙哑:“爱不爱有什么关系,我会一直爱你啊。”
手拿起刚才砸落在地面的银枪。
“盛哥……。”
“小盛……。”
********
时光荏苒,三年后。
欧洲古堡。
今年的冬天来的比往年早,格外的冷,雪纷纷扬扬的下,压弯了古堡前的圣诞树的枝,铺了一地的白。
屋里,客厅茶几下,安置了个小火炉,佣人添了几块新煤下去,顿时霹雳吧啦的响。
就在这时,有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老婆,刚刚你常去的那家专柜来电话了,说你最喜欢的那个包包,到货了,我们去拿吧。”
“不去,你瞎啊,没看我忙着?”
“我的个祖宗。”
“想你祖宗了就去墓地。”
“不是,老婆我……。”
“再说一句,吵到我,晚上你就在门口睡。”这威逼起了作用,男人禁声了。
然后……
“啊啊,起火了,夜浩群救我!”
哐。
锅盖盖的惊天动地。
“吓死我了。”
“老婆,你没事吧?”
“嗯。”一改慌张,应的极其冷淡,“我没事。”
“老婆,我们以后能不能不来厨房了?”问的小心翼翼,语气满是讨好。
这妻奴。
老爷子觉得没法看了。
“张妈,去把我棋拿来。”
厨房里,莫箐云皱了下眉,思考了良久,第101次答应:“嗯。”
棋盘摆上,“小盛今天有下来?”
张妈闻言,看了下时间,“还没,还有十分钟才会下来。”
“那这棋先放着,你跟我到外面走走。”
“是。”
二楼,古堡长廊的最深处。
这里很少有人过来,所以总是很安静,暗色的门半开半掩着。
房间里,除了基本的配备外,就没有多余的陈设。
窗户关着,但飘窗没拉。
能看到外面漫天的雪。
两米长的大床上,女子安安静静地躺着,睫毛很长,闭上眼,能到眼睑下再一点点,常年不见日光,所以肤色比外面的雪还要白上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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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浅浅,像在小憩,裸露在被子外的手,削瘦的不见肉,以至于无名指上的戒指看起来比过去大了一号,细细长长的,能清晰地看到手背上有几个位置,残留着几个针扎过的孔。
忽地,一只骨骼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漂亮的过分,拾起裸露在外的手,金属跟金属碰撞,发出了微不可闻的清响。
把手放进被子里,指尖抚过巴掌大的脸,尽管每天都输营养液,可脸依旧没什么肉,有些咯手,把额前的发丝往侧边拨了拨。
“你什么时候要醒来呢?”
俯下身,蹭了蹭她的脸。
“扣扣。”
敲门声不适时地响起。
“什么事?”站起身来,走了过去,轮廓分明的面庞上,无喜无悲,就连声音也一年比一年还要死气沉沉。
佣人心底发憷,但还是把话说完:“是嫣然小姐寄东西过来了。”说着递上了一个信封。
骨骼分明的手接过。
往回走,拆开。
一张明信片落了出来。
是张三个人的合影,背面写了一行娟秀的字:盛哥,北极的极光真的比你的容颜还好看,我们下一站打算去a市。
将明信片塞回信封,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有二十几个信封,代表了二十几个地方,放了进去。
坐回刚才的位置,目光温柔缱绻,看着床上的人,像往常一样诉说着同样的话:“笨女人,要六点了,我要下去一小时,八点就上来。”
说完,等了一会儿。
这一会儿是他给她,回答他话的时间,总有一天,他会听到她说“好”的。
低头,亲吻了下她的额头。
“等我。”
笨女人,你若是选择不醒,我守你,你若是在沉睡中走了,我找你。
半掩着的门,关上。
谁也没看见,床上的人睫毛轻动了下,唇微张,细不可闻的声音从唇齿里发出。
“小盛子。”
——完——</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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