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高喊着,那具囚禁着他的黄铜甲胄也是发出咆哮。
躲藏在木板和茅草之下,充当隔热装置的人们一个个的缩进阴影之中,瞪大眼睛看着山下的那个疯子。
山洞阴凉而又潮湿,这是这座城市所有人都朝思暮想的环境。
在山洞的最深处,一个坐在高高的石头王座的男人睁开眼。他的肌肤有些苍白,在这个世界足以让人羡慕嫉妒的湿润的苍白。
那石头王座的感觉,肯定十分不好受。
但是那苍白的男人却是不以为意,他扫视着下方的那些穿着厚厚袍子的麾下,看着他们战战栗栗的站在一旁。
“是谁?”
他轻声呢喃,但在山洞之中却好若是惊雷劈裂。
“禀报将军!是之前被判处十恶之罪之人,至于名字,并没有记录。”
一人大声回答,声音颤抖。
“他已经赎罪了吗?”
那男人倒是起了一点兴趣,从王座上站起。
“禀报将军,是的。”
“那倒是要看看了。”
男人从高高的王座上走下,站在山洞的中央。
脚下踩着绘着繁复海洋的地板,这种永无止境翻滚着水和波涛的场景,被这个沙漠和烈日的世界认为是最神圣的东西。
他们称其为【怒渊】。
除了这个苍白的男人,没有任何人敢踩在怒渊之上。
从山洞的上空裂开一道缝隙,粗糙的石头像是巨兽的口一般张开,垂下钢铁和金属的长舌。
两米高的金属甲胄落在苍白男人的身前,那甲胄披挂着泛着冷光的钢铁,内里全是塞满了黄铜色的齿轮和传动轴。精密的好似人体内的内脏。
这些闪烁着光的机械,或许就是这片金属甲胄的内脏。
“只可惜,缺少了心脏。”
苍白男人面颊好似铁线勾勒,嘴唇单薄显得刻薄。
他走进金属甲胄之中,这片钢铁和青铜形成的金属甲胄花一般的展开,将他吞噬进去。
一个长长的管道链接着金属甲胄,成吨的淡水滚管道中,又被吮吸进末日金属甲胄中。
好似恶鬼渴饮鲜血。
周围的麾下们,眼睛直盯盯的盯着那流动的水。这是他们的生命之源,他们的渴望。
终于,那恶鬼渴饮了鲜血,从怒渊之中走出。
高速齿轮吱呀呀的转动,管道之中传出滚烫的蒸汽驱动最中央的重机迸发出无可伦比的动力。
这样狰狞的怪兽,无疑是完美的,令人恐惧的。
但是却被苍白男人认为缺乏了心脏。
低眉俯首的麾下听着沉重的脚步声走出怒渊,离开这片空间。他们争先恐后的将自己的肌肤贴在潮湿的山壁之上,又用舌头舔坻着山壁之上小小的水珠。
站在山洞口,金属恶鬼看着山脚下的疯子。
“原来是你啊。”
“是我。”疯子吐出这句话,他金属的面下覆盖着看不清表情的面孔。
蓬松而又污垢的长髪贴在面甲上,像是腐蚀暗红的铁锈!
金属恶鬼顺着石梯缓慢的走下,关节缝隙之中不停的喷吐出浓郁的蒸汽。
面对疯子仇恨阴冷的目光,金属恶鬼只是随意的说着:“说起来,你制造的东西还真是好用啊。”
“强大,而又有力。穿着它,就好像是握着整个世界。”
金属恶鬼转动着自己的手腕,看着上面的仪表盘。
“只可惜,需要燃烧对于我们比血还要重要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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