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霍既明从长乐洞天回来,脸色不大好,连敲门都没有,便径直推开梁柏庸的房门。
粱柏庸见了他,微微一笑,摊开双手道:“我说过,你去长乐洞天不会有结果,他们是不会管那些偏远小山村的,灾民不论被魂灵兽吞了多少,他们都会往土匪身上一推了事。”
霍既明摇头。“也不一定是他们故意。我这次去,看到整个洞天才一百一十二个人。这点儿人数,的确炼制不出足够的镇魂玉来保护所有村庄。”
仙隐门只不过是一个福地,也有二百多人,而江津城学堂每一年的毕业生将近五六百。
梁柏庸叹口气:“连遭天灾,土地减产,人口外流,连带着世家大户们也受到影响,供给仙门的供奉降低,仙门自然要削减新徒数量。唯一肥了的是土匪,可他们才不会向仙门纳贡。但最可恶的是那些与土匪勾结的黑大户,故意克扣镇魂玉,导致村庄被毁,随后与土匪一同圈地,土地与资源最终都集中到少数人手里。”
一个洞天的兴衰与辖地有密不可分的联系,长乐洞天没有能力保护普通百姓,最终一连串反应还是会危及自身,形成恶性循环。
霍既明看着窗外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对策。
梁柏庸摇头:“你不要打土匪和黑大户的主意,他们是普通人,对付他们不是修士该做的事,弄不好还会被人到双圣面前告一状,你的宗主之位就悬了。”
霍既明冷冷地看着他。“但你可以。”
梁柏庸已经不是仙门中人,没有任何顾忌。霍既明的目光仿佛是质问梁柏庸,从前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梁柏庸看着窗外叹一口长气。“我虽然不用遵守仙门中的条约,可是作为世俗中人,也有世俗条约要遵守。手底下那么多人指着商行吃饭,我不能让商行砸在我手里。”
霍既明还是盯着他。
粱柏庸两手一摊。“你总不能让我白天经商,晚上蒙一块黑布出去杀土匪吧!那是电影,不是现实!且不说人家有枪炮有基地,还有村民帮着站岗放哨,光是土匪窝在哪里都不一定搞得清。真要去了,这么一群修士,无论如何是隐瞒不了身份的。暴露了之后,土匪我们是不怕,可仙门要追究起来就很麻烦。要不然就藏起身份用枪炮,那就必须买军火,个人的钱肯定是不够的,得挪用商行的钱,那商行怎么活?最根本的是,杀了一个土匪,会蹿出其他土匪,根子没治好,修建叶片有啥用?”
霍既明扭过头,望着窗外沉默许久。“那我面见双圣,请求在长门镇设立江津城学堂分校。”
梁柏庸两眼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江津城学堂面向贫苦人家招收学生,不愁生源,将来毕业生能够帮助百姓抵御魂灵兽,有助于当地经济生产恢复,但唯一的问题似乎是办学经费来源。当地财政肯像江津城那样贴补吗?
“江津城会贴补一半,剩余一半我希望仙门能够出面,向当地世家大户募集。事不宜迟,今天下午就启程,继续前往灵虚圣地。这几日一直在这里叨扰你,改日一定要来江津城,让我好好款待一下。”
梁柏庸嘿嘿笑着,还是没有轻率答应去江津城。
韩浩松经过一周多的休养,已经能够下地走路,但霍既明为了照顾他的身体,还是坐原来那辆皮卡上路,况且他现在已经没有了用双腿步行朝圣的闲心,只想快一点到达灵虚圣地。
辞别梁柏庸、阎耀飞等人,出了长门镇一路向东,到处都是陡峭林立的山峰,几乎看不到耕地和农田,可见此处山穷水恶。
地面有密集的巨大兽类脚印,不用看也知道是魂灵兽,下过雨之后形成一个个水洼,在日光下反射刺目的白光,皮卡走在这样的路上,颠簸起伏如同身处浪尖。
韩浩松脸色泛白,躺在车斗里昏昏欲睡。
霍星河笑道:“怎么,韩兄晕车啊?”
韩浩松不肯承认,修士拥有一般人不可比拟的强健体魄,怎么还会晕车!唉,要怪只能怪自己现在太虚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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