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眠,也就是叶绵。
他一直跟在黑三娘身边,本来以为能毫无阻碍的去后山,没想到她这么警惕。
任务只好作罢。
这还得从主子抓到冯烈说起。
曾经的黑龙寨主,现在的刀堂教头之一,没想到那个性子粗莽的大汉,做起事来滴水不漏,半点也不含糊。
据他所说,凤鸣丹的配方他无法解读完全,于是就在后山建了座密室,时不时就去研究一下。
至于何时走漏风声,何时落到了朝丰人手里,又被他们知道了多少,冯烈丝毫不知。
直到二当家,他信任无比的二弟,将大刀挥向他的那一刻,才明白些许,才摸到了这张巨网的边缘。
好似有人暗中摆下一张棋局,多年来步步经营,他也于其中,受着自认为是天命的摆布。
冯烈浑浑噩噩多年,父亲当年落难到这里,并非黑龙山的土着,他当上这个寨主也十足费了一番功夫。
只是……血脉里的风骨终究提醒着他,什么才值得坚持。
冯氏的内家功夫,当年在武林之中,也有一席之地,他想传承下去,他还想实现自己的野心。
“冯老弟,坐这儿干嘛呢?”
“曲兄。”
冯烈一惊,连忙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身后男人按着肩头坐下。
刀堂宛若一座地下宫殿,他脚下就是一道暗河,仗着自己的功夫,坐在栏杆上倒也稳稳当当。
曲南风坐在他旁边,手上还提着一坛酒。
“干。”
“这……刀堂禁止饮酒。”
冯烈面露难色,曲南风盯着他,也不说话,气氛一时有些焦灼。
“闻闻,你想喝吗?”
说着把坛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冯烈还能听到酒水碰撞坛壁的脆响。
男人咽了咽口水,异常清晰。
他顿觉丢脸,却仰头哈哈笑了两声:“待会儿若是受罚,老兄可别丢下我一个人啊。”
“冯老弟这是什么话,”曲南风把坛子塞他手里,又从腰后摸出来一杆酒葫芦:“来,干。”
“干。”
猛灌一口酒,辛辣的味道刺激着俩人神经。
“话说曲兄,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冯烈知道刀堂成立不久,曲南风是除了他以外,唯一的教习先生。
后者伸手准备拍他的肩,眼眸在看到那断臂时顿了一瞬,便不动声色的移到一旁的石柱上。
“主子给了我一条命,之后便在城里当了几年掌柜,幸好,还拿的动刀。”
“哈哈哈哈,曲兄可是谦虚了,”冯烈笑道:“我只看见那刀使的出神入化,就像活了似的。”
“老弟莫要折煞我了……”
逐渐聊得开怀。
拐角处,紫苏淡淡的瞥了两人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面不改色的在手中账本上画了一笔。
“哟,那俩又得扣钱?”
樊阳自昏暗甬道而来,带着地牢特有的湿气与腥味,宛若地狱索魂的鬼差。
“是啊。”
紫苏笑了笑,女子眉目温婉,身姿丰盈,站在粗犷男人身边却并不违和,反倒有种雄鹰归巢,一物降一物的美感。
“我怀疑,主子当初定下这个规矩,就是用来克扣他们银钱的。”
樊阳耸耸肩:“无所谓,反正摘星楼包吃包住。”
话落,男人就运起轻功跑到那两人跟前,没说两句就一起喝起来。
紫苏看着好笑,摇了摇头往账本上又记了一笔。
随后斜倚着冰冷的甬道石壁,看着不远处三人嘻嘻哈哈,聊天聊地,倒也觉得……这地宫也没那么冷。
可能是闻了些酒气,醉了吧。
“紫苏姐。”
锦纹从另一边过来,揉了揉惺忪睡眼,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鬓发随意的扎起来,垂下几缕到胸前,紫苏才忽觉,这也是个大姑娘了。
“怎么了?这几天很忙?”
锦纹一脑袋磕在紫苏肩头,女子特有的馨香窜入鼻间,她却觉得更困了。
脑子晕乎乎的。
“那个毒的解药我研究不出来了……紫苏姐姐,我好笨啊……我怎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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