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海棠见四弟迟迟不语,当即使眼色小声催促道:“说呀,赶快回摄政王爷的话。”
我的‘好’大哥,不是我不想说,是说了以后咱全家老小的性命都不保了呀。
小德张见此连忙高喝道:“大胆,王爷问你话呢,还不快些回答?”
四弟,你倒是说呀……
聂海棠在旁急得想捏人,拱手道:“禀摄政王,家弟惧于天威还请恕罪,据臣听闻,家弟在洋泾浜的十六铺码头颇有名气,与那儿的洋人也多有往来。”
“让他自己说!”载沣没耐心地将茶杯放在桌上,冷眼打量着这个在会贤堂吓唬人的小子。
“遮。”
聂海棠只得闭嘴不言,心中不由得为四弟着急起来,在他心里,聂臻明所做的生意无非纺织布类,或许是嫌经商丢脸?
聂臻明满心的无奈与不情愿,本想拒绝当官的,可是隆裕老妖婆说不当就算夜袭皇宫的账。
那帮八旗**在撒振冰的怂恿下,可都想着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草民……只是经营一些布匹而已。”
载沣撇了撇嘴又问道:“还有呢?”
聂臻明皱了皱眉头,心说:你个傻缺玩应管老子干什么的呢,老老实实当你的快活王爷不行吗?
非要多管闲事,哪天小心管的太多被人家给一锅端了!
“草民其实只是帮家父打理生意而已,铺面上的事基本不参与。”
载沣显然不太满意这个回答,见也问不出什么来,于是转移话题说道:“你与洋人私交甚深,今后或可发挥一下这方面的作用,为朝廷办好差事,本王是不会吝啬犒赏你的。”
还别说,不管八旗老爷们怎么纨绔,怎么荒唐,在功与过上头还真分的门儿清,不像明末那会儿那么乱。
“多谢摄政王爷的厚爱,可是我……”
聂海棠见四弟又要犯浑,连忙抢话道:“家弟是想说资历尚浅,如果就这么回去上任的话,恐会令自治公所的人不服。”
载沣撇了他一眼,也懒得与这兄弟俩计较,只要有利益可图,什么事都好商量。
当然,提要求可以,但不能掏我们旗人的银子,可尽数称量民人之财力嘛,反正他们擅长做生意。
聂海棠挤眉弄眼地不断给弟弟使眼色,这是一个提要求的好机会,不可错过了呀。
聂臻明思虑片刻,本着给对方出难题的意思说道:“确实如此,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不敢保证能像薛裕大人那样说话有分量,除非……”
载沣淡定地端起茶杯吹了吹说道:“讲。”
聂臻明抬起头目不斜视地说道:“除非有袁大统领跟随我一起去上任。”
“噗!!!”
闻听此言,载沣一口茶水没喝好直接呛到了,颤巍巍地将茶杯放下来,伸手指着说道:“你,你讲什么疯话?”
不光是载沣,除了小溥仪之外的所有人都是满脸惊容,好似‘袁大统领’四个字是什么洪荒凶兽,比洋大爷还令他们害怕。
聂臻明挠挠头,有些不太理解众人的反应,就连大哥都是一脸哑然地看着自己。
“你们怎么了?”
隆裕太后到底是名义上的一把手,虽然同样被吓一跳,但是很快恢复过来,平复好内心后淡淡的道:“袁爱卿有更重要的使命在身,不能陪你同去。”
聂臻明两手一摊,耍起了无赖说道:“那我就没办法保证上任之后能有什么作为了,自治公所的诸位大人我可使唤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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