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玉简单地行了个礼,也笑了起来:“姐姐这些日子可好?”
林黛玉笑着点头,一把搁下筷子,大步跑到玄玉面前,紧紧拥抱了玄玉一下,松开手,这才上上下下打量他。
林玄玉虽笑得温和,却依旧难掩疲惫,仿佛几日未睡,眼中也带了血丝,想到他来时还特意遮掩了身份,林黛玉不由有些担忧。
黛玉关心道:“大军就快到京,玄玉你怎的这时候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徒怀慎走上前,和玄玉对视一眼,默契地碰了碰拳,也疑惑地看向他。
林玄玉含糊道:“确实出了点事儿。”转头却对安柔笑道,“殿下,皇后娘娘有一封给您的书信,娘娘嘱咐,还您务必仔细看看。”
林玄玉语气中加重了务必二字,从衣服里拿出了一份密封的信件。
安柔不由站了起来,她从林玄玉的语气里捕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味道,心中一动,这封信里恐怕有极其重要的信息。
安柔忙走上前接过了信件,手中紧紧拿着了书信,又看了看林玄玉的神色,安柔察觉到了一丝凝重的气氛,知道林玄玉恐怕有事要说,且此事或许还不大适合她在场,加之也想知道母后到底在信上写了什么,安柔也不耽搁,利落地先行告辞离开了。
许征看看几人,正犹豫着要不要去追安柔,就见林玄玉又拿出了一份信件,挑了挑眉,将信朝他扬了扬。
许征:......
许许征指指自己,玄玉点头,解释道:“镇国公主殿下给你的。”
许征拿着信也乖乖地离开了。
清了场,黛玉莫明紧张起来,这架势,看着是出大事了,徒怀慎也紧紧盯着林玄玉。
林玄玉这回没再卖关子,他只说了两句话,却叫在场两人齐齐变色:“太上皇出事了,皇帝动得手。”
简简单单两句话,却不下于一记惊雷。
徒怀慎惊愕地再次确认道:“此话当真?”
林玄玉肯定道:“消息应该没问题,如今皇宫已封闭,严加看守,不可进出,这消息是皇后通过红毛送出来的。红毛也去宁寿宫确认过,太上皇确实出事了,皇帝的人掌控了宁寿宫。若非如此,我们的人如今被困在宫里无法出宫,恐怕这消息也送不出来。”
若说仅凭皇后的消息,还叫人不敢确认,但既然红毛也亲自去确认了......
要知道,红毛这些年出入皇宫多次,对皇宫很是熟悉,常人难以捉到它的踪迹,确实是宫内外传递消息的不二鸡选。且它虽不能口吐人言,心智却与常人无异,它与林家相处多年,通过动作,简单交流并不成问题。
徒怀慎面色凝重,仔细想来,皇帝这时候突然对太上皇下手,虽然冒险,但并非不能理解。
徒怀慎如今掌握了东北军,且刚打败鞑靼,声望正高,而太上皇这几年的态度,绝不会同意将东北军徒手相让与皇帝,而徒怀慎,他同意不会愿意。至于朝堂上,更有半数偏向太上皇和徒怀慎的人。
皇帝估计很后悔,当初没能当机立断,将徒怀慎扼杀在小时候。他顾忌太多,名声,太上皇,其他兄弟和朝臣,尤其名声,皇帝做什么都爱给自己扯把正义的大旗,以至于一步步错过时机,而太上皇的态度却越来越强硬,徒怀慎成长得也越来越快,逐渐羽翼丰满,要对他下手更加艰难,也因此,皇帝这次,大约是终于决定冒险动手了。
“那,太上皇如何了?”徒怀慎有些忐忑地看向玄玉。
说实话,他对太上皇的感觉很是复杂,当年太上皇的疑心和权利欲导致了他父母的死亡,找到他后,也是太上皇将他推出去和皇帝打擂台,但同时,太上皇对他也确实关爱有加,扮演着一个慈爱的祖父角色,有时候徒怀慎都觉得,也许太上皇自己也说不清,他对徒怀慎这个孙子到底怀有的是什么样的感情。
故而,徒怀慎虽无法全心全意地信任太上皇,但他同样也不希望太上皇出事。何况,太上皇并非毫无权利的老人,相反,他对皇宫的掌控不下于皇帝,如何就这般容易着了皇帝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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