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冀这几天很苦恼,非常苦恼。
周且听回归话剧后一直早出晚归,每天都泡在红星剧院里彩排与看别人彩排,这让裴老大产生了浓浓的危机感。
“小景,我下午除去这个不会再有别的通告了吧?”裴大从某家产品的发布会红毯上走下来,瞬间换下那副完美的笑脸,拉过自家助理暗搓搓地问。
小景翻了翻工作安排,道:“确实没有了,而且明天上午也是空的,但下午要飞去E市……”
人家兢兢业业的汇报还没说完,裴冀就直接挥手打断,“妥了妥了,下午没事就好。”
“……老大,你要做什么?”
裴大握拳,“靠人格魅力,把即将被工作抢走的爱人夺回来!”
小景想了想,凑过去一本正经道:“老大,你终于肯穿女仆装了?”
一记暴栗敲到小景的脑门上,受害者却笑得极其灿烂可恶。
“放屁,老子要亲自下厨,给他做一顿火辣的烛光晚宴。”
“这简单啊,直接做个麻辣香锅。”小景侃侃而谈,“再来两大扎冰啤,然后俩人对着吹……”
裴老大终于看透了这个人的用心,直接扭头就走!
虽然小景明显在胡说八道,但裴冀倒是听从了他建议中的一点,那就是——酒!
想跟周且听缓和关系,怎么可能没有酒这种东西。
于是那天周先生回到家,看见的就是公寓里大晚上还不开灯,而某人故弄玄虚地在地上洒了一路花瓣,想要引诱他往餐厅走。
周先生虽然疲惫得要命,但也饿得要命,于是他放下背包,乖乖按照某人所想的那样,缓缓走进餐厅……
“Surprise!”裴冀果然站在一桌子美酒好菜旁边,夸张得冲他叫嚷。一切都按照裴大的剧本完美进行,除了……
“你头发怎么回事?等等,你风衣怎么也破了口子!?”裴大再没了心思开香槟,他咣啷一声把酒放在餐桌上,快步走过来。
周且听有些无语地摸了摸他那明显被蹂躏过的短发,无奈道:“没什么,一点小意外。”
“这叫小意外?你现在跟被打劫过一样啊!”裴冀哪吃他这套说辞,忙扶着周且听坐在软椅上,关切道,“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去剧院围观彩排的么,怎么跟在签售会现场被撞倒了一样?”
周且听犹豫了一下,在裴冀火急火燎的催促声中还是不得不实话实说:“真的没什么,其实就是倒霉了一点,被一个病人撞到了。”
“病人?”裴冀皱眉,“剧院里哪来的病人?你是不是没说实话!”
“我还懒得骗你呢,”周且听白了他一样,“是个孤独症患者,我下楼的时候正巧遇见她了,结果……咳,就成这样了。”
裴冀捂嘴,“那家伙非礼了你!?”说着拿起餐桌上的刀叉就要起身,“不行,我要去找这人拼命。”
“你给我坐下!”周且听只得费力按住他,“听我说完啊,人家没对我怎样,就是突然揪住了我的头发……”
裴冀打磨着刀叉,咬牙切齿。
“……扯了几把……”
磨刀声更甚。
“……又随便往墙上撞了撞……”
磨刀声戛然而止。
裴冀这次直接站起身来,看那架势拦都拦不住,“他妈的……”
“你别闹啊!人家有疾病呀,情有可原的。”
裴冀最后还是被周且听劝住了,又重新坐回椅子上,看上去无比怨念,“有病就乖乖在医院里养病啊,跑你们剧院去干嘛?辛可乔那个小白脸就没给个说法?”
“那个……说来话长了,老板本来是打算让我跟那个女士的家人一同出来吃顿饭和解一下,但鉴于你给我发信息说一定要回来……所以我就给推了。”
裴冀一拍桌子,把周且听吓了一跳,“那就这么完了!?医药费呢,精神损失费呢!赔偿呢!吃顿饭就完了?不行,我得打电话给辛老头子,他家儿子办事太不地道了……”他说着真的就掏出手机来。
周且听一把抢过手机,忙道:“没事啊,真的没事的,你看,”他低头把头顶展示给气急败坏的裴冀,“你看,这不是一点事都没有么?”
裴冀气不打一处来,抱着周且听的脑袋好一通打量,真的确认没事了,才放了手埋怨道:“你也真是,一个女人能把你弄成这样!反击啊!她都有问题了,你还来绅士那一套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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