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女婿,把这条猪腿拿回去,给亲家添个下酒菜。”老江头今儿个喝得尽兴,临了还不忘让女婿带点儿见面礼回去。
“爹,您放心,回去我就和爹娘说清楚,明儿个到镇上买好东西,后天就过来提亲。”
即老大喝多了,脑袋有点晕乎,但还是清楚地记得,今儿个白白得了个便宜娘子。
就这样,即老大醉眼朦胧地飘回了家。一进门就大喊:“娘,我要娶媳妇儿了。”
说罢,一脑瓜子磕在门框上睡了过去。
即老大的娘被儿子喊得吓了一跳。
走到跟前一看,好大的酒味儿。瞧这满脸通红的样子,一准儿没少喝。
也不知道去哪鬼混了,一天不见人影,还喝得醉醺醺地回家。
转眼间,二十年过去了,当年的即老大如今也变成了即大叔。
说起来,即家当年,也是官僚后代。后来,家族没落,在他爷爷那辈,举家迁回了河家村。
虽说几代人,至今没有考上举人当了官的。但即家,仍然延续下了家里孩子从小进学的传统。
所以说,即便即家人个个都是勤恳的农家汉子,也只能勉强混个温饱。
大部分劳动得来的辛苦钱,都流进了村里读书人的圣地——学堂。
一般说来,读书人在这个时代,地位还是很高的。
但像即老大这种读过几年书,又没能在镇上找个营生,反而在乡下继续种地的,就没多少人看好了。
更别提他家里人还多,兄弟三个,姐妹两个,这样一来,更没姑娘愿意下嫁了。
虽然读书郎让人羡慕,但家里的人都读书,这么一笔不小的开支,就不是一般人家所能承受得起的。
即老大当时整日苦恼,自己读过书,长得也不差,还能干活,怎么就因为家里穷,娶不上媳妇呢?
苍天有眼,白得了个媳妇,即老大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在对的时间,遇到了脑满肠肥的猪大。
年轻的江氏过门之后,夫妻和睦,举案齐眉。也逐渐遗忘了即老大当年骑猪的傻样,满眼都是俊朗的相公。
初为人妇,但江氏一心一意照顾小辈,伺候公婆,日子也过得和和美美。
江氏嫁到即家之后,先后诞下四子三女:长子即毕,次子即陌,长女即止,三子即延,次女即玥,四子即修、幺女即桦。
即毕、即陌、即止、即延、即玥、即修、即桦;取“笔、墨、纸、砚、月、羞、花”七字谐音,以此希望家里的男子能恪守祖训,好好读书,女子能长得秀气端庄,温婉迷人。
家里的孩子多,花销大,为了供几个小的读书,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即家的孩子外出玩耍时,经常被人嘲笑。江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村子里的闲言碎语,即家大人虽不太在意。但几个年小的,却忍受不了,三天两头地和村里的皮小子打成一团。
江氏也由一个新婚羞涩的小媳妇,渐渐变成了性格泼辣的妇人。路上遇到笑话即家穷装蒜、没钱还念书的长舌妇,都能毫不客气地骂回去。
人口多,什么都要精打细算。也因此,即陌提走了家里好不容易得来的兔子,全家没一个不感到心疼的,江氏首当其冲。
公公婆婆年纪大了,若不是因为几个儿子成了家,孙子也陆续要娶亲,家里住不下,不然,也不会分家。
即使分了家,即家几个兄弟关系依旧紧密,两个出嫁的女儿有空了,也会回来探探亲。除了不住在一块之外,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本想着这次打到的野兔卖了,能赚两个钱,顺便买两根猪腿骨回来,熬点骨头汤,给两个老人补补身子,也给家里几个尝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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