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府上,怎么也不找工匠修葺下?”
池芫蓦地想起来,沈昭慕回京也没多久,这沈府可是十年前女帝命人建的,也就是说,可能根本就没来得及修葺。
这人也够佛的,从不向池琤提的。
池琤不是怠慢,而是底下人本来就觉着沈昭慕碍眼,一个前朝的皇子,却得了先帝那般照拂,嫁人都不准纳妾的,世家大族里有女儿的,生怕被这皇子看中了。
那她们女儿可就惨了。
再加上新帝这正君出自丞相府,满朝文武以丞相为首,丞相打的什么主意,大家伙都心里明白,也不好得罪如今正受宠的虞正君,所以没有谁会想起给沈昭慕的府邸修葺这样的“小事”。
池芫一想到这可是未来老公啊,他穷,不就等于自己穷吗?
怎么可以。
她养得起是养得起,但看不得他这么潦倒。
“不过是住处,随缘便好。”
沈昭慕端起茶盏,抿了口后,放下,神情淡得和衣服有的一比。
池芫叹气,撑着脸颊,“与世无争,就差给你个木鱼敲了。”
她说着,看向他浓密柔顺的黑发。
虽说她上个位面诅咒过沈美人秃头,但佛莲小哥哥比沈美人的性格好多了,她可不想他剃度啊。
“王爷前来,是有要事?”
沈昭慕不太习惯被人这么盯着看,尤其是女子,所以他避开池芫灼热的视线,问。
摇头,“就送礼啊,你喜欢佛经,这些都给你。我可是花了重金搜罗回来的……”
“佛经乃佛家之物,怎可以金钱衡量。”
沈昭慕摇摇头,“多谢王爷,在下收不得。”
实在没忍住,池芫翻了个白眼,从椅子上下来,走到他面前,双手撑在他椅子两侧的把手上,椅咚了他。
“那你说,你喜欢什么?或者,你能收什么?”
沈昭慕被困于椅子中,侍从朝露看得心惊肉跳,忙道,“王爷,不可……”
“王爷,为何要问在下这问题。”
除了一开始的不自在,沈昭慕很快便轻松下来,他目光坦荡地看向努力做出霸气姿态的少女,像是看穿了她这色厉内荏的把戏。
池芫咳了声,离得太近,闻见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很好闻,她忽然歪楼地问了句,“你身上熏的什么香?好香啊。”
跑得快洗了一口冷气,“王爷,该回府了!”您再这么说下去,明日朝堂上该参你调戏前朝皇子了!
这可是莲殿啊,女帝都要礼遇的莲殿,王爷您别专挑不能碰的儿郎下手啊。
前有虞正君,如今又有莲殿,跑得快不禁想,自己的轻功还要勤加练习,她怕哪天逃命不够快。
朝露拼命跺脚,“王爷,我家殿下不熏香!”
“喔——那就是自带香气了。”池芫伸手要挑起男人光洁如玉的下巴,但手指刚抬起,就对上对方这一汪无波的眸子。
蓦地就收回了手。
竟觉得罪孽。
她退开些,“逗你玩的,哎,你这侍从胆子真小,你都不怕,他好像很担心你和我扯上关系?”
原本气红了脸的朝露,立马又吓破了胆,白着脸跪下了。
“朝露还小,无意冒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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