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明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应对,他想还给凌大哥一只信鸽,以弥补他的过失,但接受冯家人所送的信鸽却让他心里觉得膈应。
凌云鹏放下筷子,走到冯海泉的面前,向他微微点头:“你好,这蓬莱村真是太小了,才一转眼的工夫,我们就又见面了。”
“是啊,我也没料到会在这儿再次碰到你,请问该如何称呼?”冯海泉见凌云鹏落落大方地跟他打招呼,觉得此人虽是一身布衣的装束,但其谈吐和气质却超乎常人,不禁对凌云鹏产生好奇心。
“免贵姓凌,凌云鹏。”凌云鹏在墓地里与冯海泉遇见时,根据当时自己的装束就声称自己只是一个外乡的村民,来蓬莱村求医的,所以他不可能以之前在上海时的假身份,摄影师林亚楠这一化名示人,而且凌云鹏这个名字秦家上下都已知晓,想必也是瞒不了冯海泉的,要是用其他化名的话,倒反而会弄巧成拙。
“这位是我们冯家二少爷,上海滩鼎鼎大名的神探。”五爷翘着大拇指,神兜兜地向凌云鹏介绍道。
“你好,我叫冯海泉。”冯海泉伸出手去。
凌云鹏欣然伸出手去与冯海泉握了握手:“失敬失敬,原来是神探,冯家二少爷。”
“凌先生在哪儿高就呀?”
“我只是外村的一介村民而已,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到头,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凌云鹏谦逊地笑了笑。
“外村?哪个村啊?”
“石桥村。”凌云鹏坦然地回答道,这个石桥村在青峰岭的附近,离蓬莱村大概四五十里地,凌云鹏对这个石桥村也不过有所耳闻而已。
“哦?原来凌先生是石桥村的,可我怎么觉得凌先生的气质不像是一般的人,耕田种地似乎太屈才了。”冯海泉觉得凌云鹏的身上有种书卷气,但同时目光中带有一种凌厉和果敢,犹如将书生和军人这两种不同的气质揉捏而成,而这种气质不是一般农民所具备的。
“哪里,冯二少爷真是太高抬我了,一个乡野匹夫谈不上屈才。”
这时,冯海泉手里的鸽子挣扎起来,扑腾着翅膀,欲振翅而飞,凌云鹏见状,赶紧从冯海泉的手里将鸽子接了过来,然后轻轻抚摸着,这鸽子便乖乖地收起翅膀,温顺地发出咕咕声。
“哦,看不出凌先生还是个会玩鸽子的人。”冯海泉见凌云鹏三下两下地就把这只信鸽驯服了,既佩服又好奇。
“像我们这种在田间地头长大的,会玩鸟也算不上是稀奇的事,这鸽子是我特地带来送给秦大夫的,我兄弟得了病,看了好几个大夫,一直没起色,听闻蓬莱村的秦大夫医术高明,且妙手仁心,所以我带着兄弟慕名前来求秦大夫诊治,可惜家徒四壁,拿不出诊费,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这对信鸽了,所以我们兄弟俩就带着两只鸽子来秦大夫这儿求医了。”凌云鹏云淡风轻地讲述这对信鸽之所以出现在秦守仁家的缘由,以解冯海泉心中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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