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期限将至的前一夜,沈嫣做了比往常都更为丰盛的菜肴送到了听水居。她当着大山的面,笑着告诉安阳平:“明日我便要离开了,这期限里的最后一顿晚饭,我们吃得丰盛些。”
“您决意放弃了?”大山脱口而出,是满满的不舍和遗憾。
安阳平早知他胳膊肘外拐了,今次算是不打自招,不由得睨了他一眼。当然,对于沈嫣这样遵守约定的行径,他是有些不可置信的,也深感意外。
“当真要离开了?”
“怎么,舍不得我?”沈嫣调笑而问。
安阳平就知道自己说了那样的问句,会遭来她这样的反问。他话说出口时就已后悔了,现下不得不解释清楚,“我不过是怕你食言,想确定一下。”
沈嫣只是笑,倒没有接话。
她的坦然自在,可把一旁的大山给急坏了。只是安阳平在场,他许多的话也不便说出来。
他一直盼着,期待沈嫣留有后棋。安阳平也很警惕,他是不相信沈嫣会就此作罢的。然而,直至吃饱了饭,直至撤了碗筷,沈嫣都没再说出什么惊人的决定。她告辞,真的走了。
大山追了出去,安阳平竟也没拦他。
“女主人,您当真要走了?”大山直言问。
沈嫣转身,莞尔而笑,“还会见面的。”她的笑容里甚至透着几分狡黠。
“您这是何意啊?”大山摸不着头脑,抓了抓耳朵,憨直之态尽数写在脸上。
沈嫣瞧他可爱得紧,却是卖了个关子,“明天你就知道了。”
“噢。”
回屋,大山一脸不解将沈嫣的话径直告诉了安阳平。安阳平竟是心下一松,一副就知道她留有后招的样子。
可是,翌日一早,沈嫣带着霍青苏游等一行人,还真作别了司马将军府,作别了所有人。
直至这一刻,安阳平才真的吃了一惊。
而这一天,南诏王都邺城新开了一家茶楼,水云斋。
水云斋坐落于邺城并不繁华的街道,但却是风景最秀丽,打扫最干净的街道。这天茶楼开业,倒是门庭冷清,连前来道贺的亲朋也没有。街坊邻里路过看里头装点得清雅别致,却是无人问津,才因了好奇心想要进去坐坐。
然而,水云斋的人却将这些人拦下了,“想进来喝茶,先回答主人家一个问题,答对了可免费入内,答错了,便要献出二两银子,但却不能入内,仅有一份小礼物相赠。”
街坊邻里自然没几个愿意冒险的,唯恐不明不白就交出二两银子去。偶有铜臭味熏天自信爆满的跃跃欲试,却发现主人家的问题迥异非常,实在不知如何作答,不得不白白交出银子,得了一块糕点。
糕点味道却是好极了。怏怏不乐的人,倒也消了怨气。
翌日,水云斋引来了许多文人才子和富家子弟,一时间门庭若市,有前来挑战主人家难题的,也有前来观瞻看戏的,而能有幸进到里头品茶的,却寥寥无几。
司马文勇很快听说了这件事,便派部下去瞧了瞧。
派出去的人很快回来了。这时,司马文勇正与安阳平下完一局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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