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商道衙门门口,范东育正在门口徘徊。刚刚花了二两银子贿赂了门房,让他帮忙把自己写的折子呈给户部杨大人的跟班。
可是,时间都过去一个时辰了,却一点回音都没有。
杨大人看到信了么?他知道我的冤情没有呀?
范东育鼓起勇气抖着手再次叩门,偏门打开,门房没好气的斜眼望着他,道:“干么么呢?”
“老哥,我那封信交给杨大人了么?”
“什么信不信,这里可是巡商道,闲杂人等不许驻足。”
“可是,我给了你二两银子呢。”
范东育急了,上去扯着门房的袖子问。
“你闹什么呀!”门房气势凶凶的吼,抬起脚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范东育只能气哼哼的望着门房,正欲爬起来时,却听到里面传来喊声:“杨大人起驾了。”
范东育再次瘫坐在地,呆呆的看着巡商道的大门打开。
只见杨大人和巡商道李大人各骑着一匹羌马走了出来。
由于杨大人爱马,所以与一般文官不同,喜欢骑马而行。
本来李大人是乘轿子的,但看见钦差大人骑马了,只好硬着头皮骑着马跟在后面。
两匹健马并排而出,后面还跟着个干瘦小眼睛的年轻人,头戴乌纱身穿绿袍。
范东育没见过这年轻人,但看着队伍所打的净街牌子就能看出了此人的身份,除了户部正堂和巡商道正堂的牌子外,就是兰州茶马司正堂牌子了。
他做了茶马提司?接替了我的位置?
原来是这般呀,把我踢下去腾空位子,是有人急着坐这个位子的呢。
范东育呆呆的坐在门旁,看着大队车马过去,距离之近,连杨大人他们的说话也听得一清二楚。
“肖提司少年有为,为朝廷开拓了羌马的进口渠道,这仍是头功,待老夫回京之后,我就向皇上为你请功。”
那个小眼睛的年轻人甚是得意,听罢笑着点头,有点受宠若惊的道:“多谢大人赞扬,都是我姐夫,李大人指教有方,我们才想到用茶马券换羌马,要算功劳的,李大人才是首功。”
“不用谦让,你们都是首功,哈,哈!”
望着一队人马远去,范东育吃力的爬了起来,呆呆的站着,那几人的笑声还在脑子里回荡。
他好想告诉杨大人,那些羌马是我范某亲自购买的,与李大人和那年轻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谁又听一个乞丐的说话呢。“黑暗,官场真的太黑暗了!”
范东育一边嘀咕着,一边走在兰州街头上。
不和不觉中,又转悠到早上当东西的当铺门口,望着那个大大的当字发呆。
但摸了摸口袋中仅有的一两二十纹钱,泪水就流了下来。
娘亲知道孩儿落到这般的地步,不知道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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