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宫中设宴,嘉奖平阳公主一众。
宴会结束后,又特许公主在自己府中设宴款待自己的兄弟姐妹。
澄清远想找借口推辞,可一想到马上就是玄武门之变了,且不知李世民是不是感受到了自己头顶上的帽子有了草原的颜色,这个弟弟看自己的眼神愈发的不对,时常让她惊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于是,本着吃一顿少一顿的心思,澄清带着太子妃去了平阳公主府。
酒酣时分,众人七倒八歪。
李秀宁吩咐各家的随从将自己的主子带回,太子妃见澄清已明显成断片趋势,试图将自己的夫君扶起,可在接收到平阳公主的某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毅然决然的扔下了澄清打道回府。
公主卧房。
酒精上脑,澄清已分辨不清东南西北,随便倚靠了一张椅子,便对李秀宁嘿嘿傻笑。
李秀宁无奈,着人给她灌了半杯醒酒汤,才使得她的神思清明了一丝。
澄清睁开眼,眼前无数的人影终于缓缓聚集成了一个,她愣了片刻神,终于低声吐出憋了一天的话,“你回来了。”
你回来了。
这四个字虽尽力保持平静,可李秀宁却隐约察觉了一丝与先前不一样的东西。
“嗯。回来了。”她回道。
澄清不再讲话,解酒汤横在二人中间升腾起袅袅热气,她的面容在她的眼中不断从清晰到模糊再到清晰如此转换。
“对了,”李秀宁站起身来,打开木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红绸包裹的什么东西,“这是我从山西带回来的。听闻是秦朝的扶苏公子送与心上人的东西,我觉得这有些意思,便带回来给你。”
澄清接过,这是一个翠玉做成的扳指,玉体干净,触手温润。
“这……”
“哥哥莫要误会了,”李秀宁突然说道,“驸马不爱这些个玩意儿,妹妹想着左右给一个不懂它的人,倒不如给个会赏识把玩的。”
“好,好。我知道了。我收下了。”澄清讷讷了半刻,一笑,将扳指收在怀中。“可我却没什么东西回赠妹妹。”
这笑颇有些无奈,又颇有些苦然,烛光一明一灭间,将她的面容映射的分外清俊雅致。
“我不要那些个。”李秀宁低声道。
澄清下意识的接道,“那你要什么?说出来,我才好给。”
身侧那人却是良久的沉默,半晌,轻到不能更轻的声音响起,“我要你,你给么。”
澄清倏然闭上了眼睛。
这几个字就像在她心里倒了一瓶灼热的陈醋,又酸,又疼。
“秀宁……”
唇突然被一阵温凉柔软覆上,这力量先轻后重,吮吸着她口中的每一寸空间。
她下意识想推开李秀宁,可相距不过半尺,眼前这人身上幽幽香气飘入她的鼻间,竟让她一时懵了神思,任由她的欺压着,掠夺着。
感受到这人手掌下移的那一刻,澄清突然如梦惊醒,用力的将她从自己身上推离。
“不行,你我,不行。”
李秀宁喘息着,定定的望着她,声音已沙哑了几分,“为何不行。”
澄清收起搁置在斜椅上的披风,欲推门离去。
“李建成!”她突然提高了音量,“你摸着自己的心,你敢说你对我全无非分之想?”
澄清脚步一顿,指尖微微颤抖。
“就因为我们是兄妹?就因为有血缘?”
“还是你嫌弃我已是嫁了人的,已非完璧?”
“不是、不是的。”声音也有了些许动容,“不是因为这个。”
“那求哥哥给我一个断了心思的缘由罢,”李秀宁的声音已带了一丝哭腔,“给我一个我不可将心意放在你身上的理由。”
“我对你不住。”
“咯吱”一声,门已被人推开又关上。
再抬眼,房内已再无那个人的人影。
“竟、竟狠心的,连个缘由都愿意说么……”
澄清连夜回了府。
全程脑海中都在被系统刷屏。
【叮,明天就是玄武门之变的日子了,宿主紧不紧张?】
【叮,刚刚忍痛拒绝了那么一个萌妹砸,宿主可不可惜?】
【叮,终于要离开这个蛋疼无聊的世界了,宿主兴不兴奋?】
【叮……】
‘你闭嘴罢!’终于吼出声。
【……】
闭了闭眸,‘我心里难受。’
‘系统,能不能拜托你,到下一个世界时,将我在这个世界中记忆清除。’
第二日。
澄清早早起身,穿戴整齐。按照史册的记载,带着齐王李元吉骑着马从宫北玄武门经过,玄武门向来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可今日却冷清异常,连个侍卫宫人都见不到。
李元吉察觉了些不对劲,悄声问澄清,“太子,为何今日这里这般冷清,恐有不测。”
澄清和系统同时默默地为这个小可怜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然后澄清打着马虎眼,“四弟怕是多心了,继续走罢。”
李元吉虽觉蹊跷,可既然太子都这么说了,他这个做臣弟的也不敢说什么,于是只得打马跟上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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