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治,那就治呗...
干净利索的回答,声音很脆,很好听,好似一股带着泥土芬芳的春风迎面吹来,又像是山谷里那一汪汩汩汤过的清泉,只那一听,都让人身心愉悦。
赵忠紧绷着的脸猛然舒展,或者,就连他都没想到赵若馨会回答得这么干脆。
大事!大到生死一线的大事,更往大了说,关乎到李家的生死存亡,关系到天下百姓疾苦的大事,没想她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
她如果真的能治好这个病,年御,焦雄,赵忠,或者还有更多的朝廷命官没理由会背负千古骂名而受李雍趋使。
......
夕阳西下,几声狗吠从蒲府那个陈旧的院子里传来,吵闹了整整一天的京城渐渐归于平静。
星星点点的月光透过云层斑驳的洒了下来,今晚的夜里又起风了,摇曳的树枝上面窸窸窣窣的掉落了一地的蝗虫尸体,树叶都吃光了,也该是蝗虫命该绝了的时候。
油灯忽明忽暗,赵若馨坐在那口院子中间的水井旁边,微微吹过的她的脸撩起发丝带来几分凉意,燥热了好久好久的京城,终于有了要降温的迹象。
油灯摇曳的房间被人吱呀一声推开,矮胖子哈哈大笑着说道:“小翠姑娘的手艺可当真是绝了,回头由本把府上的厨娘派过来,拜小翠姑娘为师如何?”
书生样子的西北王年御摇着折扇,笑咪咪的看着小翠两眼放光,一点都没有书生应该有的斯文和风度,看得小翠带着几块小雀斑的脸红扑扑的好不害羞。
一直没有说话的赵忠看不过去,抬脚嘭的一声踹到了年御屁股上,很没有涵养的说道:“装你个求啊,整天摇着个破扇子,还真把自己当成学富五车的大文儒了啊,别人不知道,老子还不知道你吗,十二岁参见童子试,靠了整整十三年,童生三试,一场都没考过...”
一派文儒的年御被赵忠揭了短,顿时就怒了,掩饰得很好的草莽气息显露无疑,夸嚓一下尽然把手里的折扇折成了三段:“三哥,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这样说,小心老子跟你玩命,玛德个巴子,俗话说寒窗十年,本来我第二年就要中状元的,当时谁让你拉我投笔从戎的...”
矮胖子一脸的不屑:“拉倒吧,你就你这样子还中状元,最多也就比五弟多认几个字罢了...”
五弟?褚逊?
这可是天下闻名的大字不识一个啊!当真是好哥哥啊,神补刀!
年御大怒,撸起袖子就要干仗了。
刚刚还一脸愁容的四个人,这一转眼,又蹦蹦跳跳了起来,刚才赵若馨给他们静脉注射了用生理盐水浓度盐水稀释过的氯霉素,又配了一副中药服了下去,这才休息了两个时辰而已,他们已经完完全全的感觉到了身体没有大碍了。
当然,这和他们几个的身体基础很有,又有很高深的内力压制有很大的关系,要是普通人像他们感染了这么长的时间,恐怕早已经卧床不起。
年御大动干戈,大大的拳头就要砸到焦雄脸上的时候,矮胖子直接无视他的存在,伸手戳了一下始终躲避这赵若馨的赵忠说道:“你闺女好像心情不怎么好啊!都已经在那口井旁边坐了有两个时辰了!”
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能将赵若馨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见矮胖子这么一说,大家又都偃旗息鼓了。
小翠想了好久,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声:“三位王爷,小翠听说武功到了超凡入圣的地步,是可以飞的,是吗?”
“谁特么的乱说?”
年御破开大骂,好像被人生生的扇了好几个火辣辣的耳光一样!
“难倒不是吗?”
小翠很疑惑,两只大眼珠子乎闪乎闪的,一副我信你才怪的样子。
她明明在白府的时候看见游小江还有褚逊都飞在半空中的,这个时候他们尽然还不承认。
哼...
小翠撇嘴,颇为不满,堂堂的王爷还不说实话,嘀嘀咕咕的说道:“我又不要你们带着飞出去,你们只要把师父安全带走就是了...”
说着,小翠还有意无意瞄一眼黑暗角落里的游小江,那意思很明显,本姑娘不用你们带,已经有了带了,你们要带,还不给你们机会呢,嘚瑟个啥,还藏着掖着的。
小翠刚刚在游小江哪里得知小豆子传回来的消息,二十万大军包围了京城呢,即便这几个老头都被世人传成了神话,如小翠这般聪明的人也从来不会去想着四个大老粗能和二十万大军相提并论。
因此,她现在就是问他们能不能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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