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莫妮卡本来也不想和她过多接触,能在校长处探探她的消息是最好的了。
漫步庭院,校长介绍着孤零零的二层教学楼,突然问:“请问你家中是哪位有身体障碍,想在我校学习?”
莫妮卡一愣,她刚刚正思考如何向校长套话,这时谎话间隔了一秒,只好用混迹职场的惯用笑容假作没听到,要求校长再重复一遍他的问题。
可是面前温和的老人没有再问相同的问题,而是直接了当地问:“你是来找晁老师的吧?”
当着明人不说暗话,莫妮卡笑着点点头。
“我不在意你是为什么来,不过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都会告诉你。”
“为什么?”
“晁老师交代过。不过,我说的都是我知道的真话。”
莫妮卡干笑了一声,却还是问道:“她来这里工作很久了吗?”
“也就三四年吧。”
“她是哪里人?”
“应该是苏城人。”
“应该是?”
校长点点头:“她没有证件。”
“这样没法签劳动合同吧?”
“是啊。”
莫妮卡有些不解:“你就这样承认了你们学校招收黑户老师了?”
“你觉得我们这种边缘学校有人在意吗?教学水平没问题,孩子们可以受益,还有什么要挑剔的?”
莫妮卡无言以对。
经她观察,这所学校一共只按聋哑、盲和身体残疾分成了三个班,学生加起来不到五十个。
在这偏僻的地方,有没有营业执照都有待考量,私家侦探能查到这里已经很了不起了。
“那她平时住在什么地方?”
“学校。”
显然那栋教学楼和宿舍楼是一体的,三个班五十人用这么大的教学楼显得很奢侈,可包含住宿功能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她有什么亲人吗?”
校长想了一会儿:“她说她以前有个哥哥。”
莫妮卡心猛然一揪,她记得曹真曾经提到她叫自己“大哥”,让他产生了质疑自己的错觉。
“你知道她哥哥叫什么吗?”
“晁千神。”
这个和晁千琳的名字只一字之差,也同样奇怪的名字格外好记,莫妮卡理由并不充分地故意没有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
“那她有男朋友,或是其他的朋友吗?我想去找他们问问情况。”
校长摇摇头:“没有,她一直是自己一个人。”
莫妮卡现在真的感到奇怪:“你的意思是,这样一个人凭空出现,在你的学校当了三四年老师,没有任何人能证实她的身份?”
校长笑道:“她是晁千琳,我们学校的老师,还需要其他的身份吗?”
莫妮卡被他说的无言以对。
做教育的人都这么理想主义吗?
说起来,他也没问过自己找晁千琳到底有什么事,万一自己不怀好意,该怎么办?
就这样透露出一个女人孤身一人的事实,她就算不报警把她交给政府调查有可能的各类非法身份,把她绑架,卖掉,也是有可能的吧?
莫妮卡实在是无话可说,这个哲学家一样的白发老头儿把她这样现实主义至上的一线城市白领惹毛了。
“好吧,你还知道关于她的什么吗?”
校长讳莫如深地一笑,摇了摇头。
莫妮卡不死心地问了句:“你都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来找她吗?”
“你会说实话吗?”
莫妮卡也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她和我集团的高管有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我来确认她的身份。”
老人忽然大笑起来:“男女关系从来就没有不清楚的。”
莫妮卡愣住。
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句话,只好承认了那就是事实。
所以,这个晁千琳,其实也爱曹真。
天,她干嘛要意气用事趟这摊浑水。
她合起笔记本,告辞了校长,又转到了晁千琳所在的教室。
这次,她在给十几个盲人孩子上课。
《孔乙己》被她徐徐读出,主人公视角时语调温和却隐现冷漠,孔乙己的台词又激进滑稽。
作为老师她倒是够格。
莫妮卡不知自己心底为何有些不平。
她很嫉妒晁千琳与生俱来吸引眼球的特别,嫉妒她一夜之间夺走了她陪伴多年的曹真,更嫉妒她被一个透彻的老人无条件地信任。
源于这种嫉妒,莫妮卡越发感到晁千琳不简单。</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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