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气,他冷着脸,双手横抱双臂,站在原地,动都不动。
反正老子不归你直管,嚣张个屁!
随着陈永福的这番动作,气氛瞬间降至冰点,这就尴尬了。
汪乔年见状,冷哼一声,军营也不看了,转身拂袖离去,却并未多说什么。
老实说,不这样又如何,汪乔年又不能当场治他的罪?
再说了,就算能治罪,汪知府也不是傻缺,大敌当前,正是需要勇将的时刻。
否则,汪知府身兼河南按察使,主要是赴各道巡察,考核吏治,主管一个省范围的刑法之事,相当于后世的省级公、检、法机关于一体,何等威风。
陈永福一个副总兵,过去在他眼里真不够看。
不过,怒气冲冲的汪知府回到府衙,第一件就是让手下烧了一大桶热水,沐浴更衣,然后就是坐在火炉旁,提笔写奏折,弹劾陈永福骄横。
只是,因为叛军围城,这封奏折没法立马送出去,先呆在书房里。
翌日,天空放晴,约饷午左右,叛军抓紧机会开始攻城。
应该说,场面还是很壮观的,十多万人,漫山遍野都是,虽然都是流民,可毕竟都是拿着武器的人。
这么多人马聚集在一起,足够给人壮胆,他们大多数人都认为官军会弃城而逃。
可惜,他们小瞧汪知府的胆量了。
必须说明的是,这位历史上在崇祯十五年死节的东林党人官员,头是真的铁。
当初城破后,汪乔年杀死了三个叛军,然后自杀未遂,被叛军俘获。
快递小哥李自成让他下跪,汪乔年不肯,于是便挖出了他的膝盖骨。
可汪乔年依然大骂不止,李自成让人割下了他的舌头,汪乔年便以手指着李自成以血唾骂不止。
于是又被砍下了手指,汪乔年望北而拜,随后被五牛分尸车裂杀害了。
只是,人家的军事才能是真的有限。
毕竟,不是每个文官,都可以像卢象升、洪承畴、孙传庭那般,文武双全?
可是他的气节,却不比任何差!
眼见漫山遍野的叛军攻城,汪知府站在城头岿然不动,拿着单筒望远镜饶有兴致的观望着。
目光注视中,他发现不少人已经到了护城河边。
许多人更是争先恐后的往南阳府冲来,生怕别人抢先一步,怕迟了汤都不剩。
河上原本的一座桥,被人为拆毁,叛军在残骸的基础上,已经重新搭起了一座木桥,人马正拥挤着过河。
“弟兄们都给老子快点,别让龟孙冲到前面。”蝎子块一手按着腰间的战刀,有些意气风发。
他停下回身张望,看见张妙手、过天星的人马已经跟上来,身后遍野都是拿着兵器的人影,心里不禁有些着急,于是大声招呼属下。
裹着青巾的汉子听了声音,兴奋的发出一阵欢呼,速度还真加快了一些。
蝎子块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正准备回头继续前进,“轰”的一声炸响,却忽然如同晴天霹雳一样,在人群的旁边炸开。
楼上的城门中,几门大炮,“轰”的炸响,腾起一团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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