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翠山如洗,百花争妍,芳香暗袭。
透过小轩窗,花静琬静静地看着外面的景致。
时值清晨,斜射的阳光淡淡的,薄薄的,给万物罩上一层桔红色的轻纱。
这里是北执国乔村,她家在村里算得上是大富,所谓大富不过是老宅像样些大些,有几亩薄田。
五天前,沈家次女沈静琬不慎失足摔下门前台阶,与此同时一次电梯事故,刚混到白领的花静琬成了沈静琬。
五年前,沈静琬家也是显贵人家,父沈博在朝中任兵部尚书,于是乎,显贵联姻,十年前沈静琬便成了沧南王之世子高轩的未婚妻,只等两人长成时日到迎娶。
天有不测风云,沈博被扯进一桩案子,天恩浩荡,当今皇上念其父有功社稷,免其罪,准其回归故里。
五年过去,沈静琬长大成人,十八岁的她出落得越发地亭亭玉立,清雅动人。而如今的沈家,一贫如洗,空守大宅,靠几亩薄田过活,那当初锦上添花的亲事由此成了门不当户不对。
屋外突然传来疾跑声,转眼,一十四五岁的少女提拉着裙子跑进来。
少女布衣荆钗,清秀灵气,一点也不像个山里野丫头。
“姐!王府接亲的队伍来了。”
沈静琬在家排行老三,大哥叫沈城,已经成亲,沈博年事已高,家庭重担基本就落到沈城头上。
沈城本就老实巴交,起早贪黑的伺候那几亩薄田,五年下来,更是沉默寡言。
沈家老二叫沈静壁,几年前远嫁他郡,听说日子过得一般般,娘家处境不堪,她也懒得回家看看。
沈刘氏是乐观派,随夫回到故里,身体倒棒,除却忙前忙后,还与媳妇肖拈花摘些菜到镇上去卖,得些钱,补贴家用。
说到补贴家用,除花静琬后面这块小院栽种着花花草草,宅子里的其他草地都被沈刘氏废物利用,栽种上蔬菜。
每日里,沈刘氏不用出门,就可以伺候那些菜。丰收季节,别看只是小块小块的菜地,一家人倒也是吃也吃不完。
沈刘氏持家有方,把那吃不完的晒干,备下冬日里用。
小妹便是这个冒冒失失跑进来的少女,叫沈静玉。
据花静琬所知,王府于今日来接人不过是八天前差了媒人象征性的来说一声,并没有过聘礼之类的。
听沈静玉说,沈静琬就是因为这个心事重重才不小心摔下台阶。
荣华富贵谁不爱,嫁世子好啊!为生存在职场拼得头破血流的花静琬没太反感这门亲事,窃喜的同时期待更大的惊喜出现。
在她的设想中,十里铺红毯,满天花瓣,那骑在马上的男子应该美得……
不过,她又有点不敢想,因为床榻上那套男方家送来的大红喜服与凤冠并不是想象中的显贵好看。
这说明什么?
不好与美好的画面并存在心中相搏,最后,美好的一方险胜出,花静琬眉飞色舞地问:“乖乖!是几人轿?来的人多不多?世子高轩来没有?”
沈静玉摸着唇,有几分娇憨,“两人轿,加上换抬轿的,一共来了五人。没见着什么世子。”
没天理,王府世子娶亲就这排场吗?在北执国,王爷在封地相当于是土皇帝,那世子就相当于是太子。而且新郎高轩都不来叫什么娶亲?
花静琬脸一沉,粗野地把脚抬到对面椅子上,肘支窗,又望向外面,“说我逃家啦!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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