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眉眼低垂,这幅模样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个伤情人的模样,为了什么呢?众人心里都有个理所当然的答案,这番景象落到这众人里有些人的眼里也是一样的。
无求甚至想要起身,到她身边抚平她眉间的褶皱。
他一个魔族在护国寺那样的地方待了几十年,每分每秒都是煎熬,曾几何时就是小姑娘那双像星星一样的眼睛里闪着的零星笑意,让他在凡间苦苦挣扎走到今天,可是他自己亲手毁了两人之间的念想。
玉清不知道无求想的这样多,她只是苦恼怎么才能顺藤摸瓜查清楚无求的身份,怎样才能查出皇浦玉祜和他的关系。
就在她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脸上微醺生热的时候,却觉得后脊生凉,从她进殿开始,那道视线便越来越灼烈,是谁?
在她迷惑之际,就看见杞木出现在皇浦临溪身后。
杞木一脸惶恐地指了指她手里的酒杯,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喝了,又使劲地对她挤眉弄眼。
玉清皱眉,这是果酒不醉人的,觉得他莫名奇妙,不理他继续喝。
杞木看着暗处男子难看的脸色,再看看玉清那作死的样子,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昨天把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给他家君上挽回一点形象,君上啊您平时那聪明劲都哪去了,臣都在这了,这是龙族又不是冥界,没谁带着,难道臣自己就能进来吗?
“君上,臣求您了,别喝了......”
杞木刚要传音告诉玉清,夭泱来了,脑海里就响起夭泱淡漠的声音,“不许告诉她本君来了!”
杞木没办法了,君上您好自为之吧,臣救不了您了。
玉清看着杞木那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神,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僵硬地回头,正对上一双在阴影中含满失望感伤的眼,而那眼底最深处是一望无际的愠怒。
玉清瞬间醒酒了,倏地一下回过头,又想喝一杯压压惊,可想起方才所见,又战战兢兢地放了回去。
玄光见玉清不对,关切地问道,“姑姑您怎么了?”
玉清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玄光啊,姑姑好像惹一个人生气了。”
“姑姑又招惹谁了?”
“你姑父。”
玉清的话音刚落,便觉得身后的视线温和了许多,松了一口气,杞木看着夭泱瞬间变晴的脸色不由得在心里为玉清竖起一个大拇指,真是高啊。
然而玄光听完这话,一脸震惊地看着玉清,随后绷个小脸,一本正经地说道,“姑姑你不可以这样!”
“那个谁,他现在也算是玄光的长辈,玄光不好说他坏话,可是姑姑不能这样,在一个坑里跌倒两次,更何况他现在是别人的未婚夫君,就算那人不是个好人,但是姑姑从小就教育玄光,不可以跟狗狗抢垃圾吃,这样不符合姑姑的身份,姑姑不能再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自贬身价。”
玉清一脸懵逼地看着玄光小嘴巴巴不停地给她放催命符,身后那道视线瞬间又幽怨起来,她现在都能感受到夭泱紧紧握起的拳头。
我的小祖宗,你可真是害死我了!
她紧忙用桌上的鸡腿把玄光还想输出的嘴堵了起来,拎着他,就要离席。她再不去解释清楚只怕她在自己身上扎个几百剑,他都不会回头再看她一眼。
就在这时,临锦长老起身,道,“君上,老身长久隐居于闲鹤山,许久不曾见君上,不知有没有荣幸敬君上一杯酒。”
玉清看着他被黑纱盖住的脸,沉默了一下,而后又换上满脸笑容。
“临锦长老说的这是哪里话,您怎么说也是长辈,该是本君敬您。”
玉清抬手想倒一杯酒,却发现酒壶一轻,里面空空如也,这时一位面生的仙侍走出来,换上一壶酒,还带着一个酒杯。
玉清急于离席,也不去追究这仙侍从哪冒出来,随手倒了出来,刚要拿起,手就被檐东按住,檐东向她摇头,旁观者清,很显然这酒有问题。
皇浦临溪叫来兮安,“去找到刚才拿酒进来的仙侍,跟着他,看他去了哪里?”
玉清冷笑一声,放下玄光,端起那杯酒,款款向临锦走去,“本君今日喝的的确有些醉了,但长老敬酒也不好推辞,这杯酒是本君亲手倒的,长老饮下,也算是敬过本君了,如何?”
临锦长老一怔,随后干脆地放下手中的酒杯,恭恭敬敬地接过玉清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多谢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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