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换了口气接着道,“当年始祖建朝时,这四大名门发展太快,影响了国运商脉,始祖不喜,但这四家若是查抄,便会动荡了初步安稳的朝纲,于是始祖采用了安抚政策。分别招四大名门的嫡子入朝,委以官职,其实也是对四大名门的监视,以子为质。后来始祖在朝时,四大名门安分守己。始祖驾崩后,太祖皇帝对四大名门依然是安抚政策,分别将公主下嫁。也甚是安平。太宗皇帝时,西青卢氏协助当时的皇储夺位,站错了方向,被株连九族,连根拔起。其余三家分别将女人入宫陪王伴驾,几年后,韩氏一位女子位列四妃之首,但是还想一步登天,于是暗中害皇后,被戮破图谋,引咎自杀,北封韩氏一门被株连,抄家之后,发配北疆以北的寒湿之地。高宗即位时,也就是先太皇时,当年的四大高门只剩下了江南潘氏和东平钱门。一直安稳,未曾做出格之事,反而得了先皇的喜欢,封其爵位,位于上卿。后来先皇晚年,将其女儿指婚给微臣,也就是如今臣的夫人。先皇登基后,先皇选秀,宫中留牌了夫人的一位庶妹,封为如嫔,先皇甚为宠爱,但因当年先皇将慕容庄主贬入西山军机大营历练与如嫔的胞兄打了起来,将人打死之事……”
群臣闻言,顿时想起早先慕容夫人似乎也说过这个事情,只说了个如嫔的兄弟,皇上的小舅子,竟然没想起当年的如嫔出身在潘氏,是尚书夫人的庶妹。
“继续说!”公孙景远坐在身,沉声开口。
“后来先皇拿慕容庄主无奈,却于群臣谏言中将如嫔扣上了皇上宠妾灭妻的罪名,说如嫔祸乱皇上,此事牵连了潘氏,太后赐死了如嫔,皇上将潘氏庶出一脉贬去了西南,就是如今的浮云城。但是先皇觉得对如嫔愧疚,于是封了潘氏庶出一门的此子潘振年为辅国大将军,看守浮云城。”刑部尚书绷着的神经歇了一下,连忙道:“潘振年这些年一直没犯事儿,感念先皇隆恩,一直看守浮云城尽忠,他不该……阻止林墨剿匪啊。”
“难道是他对于先皇赐死如嫔,将潘氏庶出一脉贬去了西南心怀记恨?才帮助王二匪患?拦截林少主平乱?”一位大臣听罢疑惑地道。
刑部尚书无言以对,因为他也不知。
“夫人可知缘由?”公孙景远看向刑部尚书夫人。
刑部尚书夫人连忙摇头,“臣妇不知,臣妇这些年一直没与那一脉联系,皇上当该知道,后来庶出那一脉被贬去西南后,潘氏的嫡系一脉于十年前参与北疆平乱,我父兄也都死在了北疆,如今京中的潘氏就剩下孤儿寡母,没落了。而西南远在千里,自然断了联系。”
“西南有三处自然天险屏障,一处就是浮云城的横水渡,二就是云岭山,三就是西南城的泥沼林。如今西南城被攻陷,十日前岭泉郡沦陷。之后几日叛军又拿下了三城,短短二十日,西南近失五百里疆土。而林墨走了二十日,竟然还被拦截在了浮云城横水渡。真是好啊!”公孙景远沉怒。
群臣屏息,人人觉得这叛军实在太过厉害,谁也想不到王二一个打铁出身的匪头竟然如此用兵如神。难道是西南各地全然不反抗,任他横冲直撞不成?
实在是西南两千里,距离京城太远,鞭长莫及。
“你再好好想想,除了当年的如嫔之事,还有何事,何原因让潘振年拦截林墨?”公孙景远镇定下来,看着刑部尚书道。
刑部尚书连忙点头,冥思苦想。
群臣都等着他,虽然刑部尚书夫人这一支嫡系一脉早已经与庶出那一脉不来往,但血脉相连,总归潘振年是刑部尚书夫人的庶出弟弟,也算是他的小舅子。老一辈的朝臣都知道此事,当年先皇能保住庶出一脉的人命,贬去江陵,除了看在如嫔的面子上,还有一半是看在刑部尚书夫人的面子上。
刑部尚书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道:“回皇上,臣除了知道这些,再不知道别的了,正如臣妇所说,那庶出一脉,远在千里,早已经断了来往。臣对这个潘振年也是知之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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