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四十五大寿那一日,提前给我用了无数好药才养回了身子,并且告诉我,在大殿上,有一个任务,让我仔细地盯着两个人。那一日,我坐在座位上,看着并排坐在一起的两个小丫头,一个是大帝师府的叶小姐,一个是落月山庄的大小姐。一个是父皇的倚重大臣之女,一个是承受公孙氏百年来组训要入宫为后的人。他们是我的目标。”公孙景远冷静地道:“开始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木讷,规规矩矩,令人索然无味。但我知父皇必定有用心,于是不敢放松,后来果然出现了不同。父皇给你们三人分赐府邸,本来安排好的,却被落月山庄那个小丫头动了手脚,调换了你和公孙景仁的府邸。她出手太快,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连父皇和满朝文武等都瞒了过去。却瞒不过受了那么久训练且一直注意她的我。当时除了我外,我知道还有一人也发现了,就是妙手公子。”
公孙景毅似乎也想起了当年之事,眸光闪过一丝恍惚。
“她之后规规矩矩坐在殿中,看起来规矩,眼珠子却一直转着,看的最多的方向竟然不是将来要嫁的太子,而是轩辕府的位置。后来,妙手公子借故出了大殿,果然不多时,她也找了个机会出去了,我自然也跟出了大殿。”公孙景远说道这里,突兀地一笑,有些幽寂,“鸳鸯池旁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看到了她气怒地将妙手公子推到池里,妙手公子既然能发现她在大殿中的动作,又怎么会被她轻易推下水?自然是装的了,于是我过去提醒她,看看她如何办,她竟然没需要我帮忙,便跳下了水去救他,救他上来之后,竟然没看出他假昏迷,爬在他身上就吻了他,我当时震惊,愣神之下被不妨被妙手公子踹下了水池里。虽然明知道是妙手公子,但是我在池里一番思量后,想要试探她心思,于是上来之后故意说是她踹的,她听了后不争辩,二话不说又将我踹下去了,我连番两次落水,竟然觉得不恼,觉得她这性子比她在大殿上木头人一般坐着有趣多了,我在水下听着他们的对话,终于明白了父皇提起轩辕府公子时的语气。更觉得有趣,再度爬上岸之后,却见到一个装晕,一个大怒,我忽然想试试她的身手,于是便故意冤枉她说非礼妙手公子,看她如何,她果然气极和我打了起来。我从出身训练,比她年长两岁,却只能和她打了个平手。”
公孙景毅没有参与这一段时光,薄唇紧紧抿起。他比妙手公子和公孙景远都早认识素景两年,却是命运的齿轮就在那一年,那一日,他高兴于以后的府邸比邻她之际,以后可以常见她之事,悄然地疏漏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发生了改变。他脸色昏暗之色一闪,便木然下来。
“后来那件事情之后,父皇问我,我那时候虽然对朝局和父皇的心了解不深,但也从父皇的神色语气明白他不喜慕容府的女儿,于是刻意隐瞒了下来。只说她性情乖张,骄纵蛮横,顽劣不堪,没有大才,比秦小姐差得天壤之别,不值一提。父皇疑惑,说了一句,‘她的女儿不该如此。’,我却说我看到的就是这样。父皇不再问,果然后来她追在公孙景仁身后,真成了我所说的样子,父皇每每提及,虽不厌恶,但也不喜,我看不出他想法,他只嘱咐我多加观察她,却严令不准亲近她。”公孙景远忽然冷笑一声,“她何其聪明,不用父皇严令,她见了我就会自动躲得远远的,皇室中的人,只和你最近。”
公孙景毅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投下两片暗影。
“八年前,父皇将暗龙交给我,以离京历练之名让我去丹棱拿万咒之王,给我五年的时间,我却两年便拿到了万咒之王,就在我要回京之时,发现本该在蓬莱被寒毒折磨的妙手公子和本该待在落月山庄做那个嚣张纨绔的小姐竟然悄无声息地流落在外。于是我推迟了回京的时间。”公孙景远攥了攥手,又松开,“回京那一日,便发现她失忆了,公孙景仁要借望春楼之事拿他入狱,是父皇的暗中指示,我明知道,但还是出手帮她。后来父皇问我,若是给我赐婚,我想娶谁,我想也没想,便说她。父皇面色大变,说她能嫁皇室中的任何一个人,就是不能嫁我。我想说她不同寻常,但终究不想给她惹祸,便再没说。后来父皇还是下了想除去她的心,于是借叶玉儿给她下了催情引,想让她和公孙景仁在暗室里没了清白,将我控制在军机大营,我便知道他已经防我了。后来事情不如他预料,妙手公子和她从佛堂暗室出来之后,父皇思索了一夜,对我下了一道命令,说我若为帝,将来后必须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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