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间,妙手公子轻飘飘落地,抱着素景头也不回地走出宫门。
“皇上,您快回帝寝殿,让臣弟为您包扎吧!”毅王当先开口。
“你……你……你为了一个女人的一句话,竟然不躲避暗箭,你若是真死了,可对得起先皇传你皇位的一片苦心?”老帝师气得伸手指着公孙景远,直颤抖。
“皇上,您太任性了!”一位老臣也立即道。
“皇上,社稷为重啊,您才登基,便在登基大典上轻生,这是对先皇不敬,对落月百姓不负责任啊。”又一位大臣道。
“……”
一时间,好几个老臣纷纷对公孙景远生出不满来,你一言,我一语,语气激烈。
公孙景远一言不发,只含笑看着群臣的职责和不满。
群臣不满指责片刻,见皇上肩胛骨的箭还插着箭,血流得多了,胸前大片沾染了鲜红的血迹,黄色和红色交织在一起,极为显眼,都渐渐地住了口。
待众人住了口,公孙景远才扬了扬眉,苍白的脸淡淡一笑,“众位爱卿都说够了吧?说够了我们继续大典。”
“皇上!”此言一出,数声反对,如今受了如此重伤,还如何继续?应该先回帝寝殿拔除了剑,将养身体才是。这箭所有人亲眼目睹,前后洞穿肩胛,可不是假的。
“区区一支箭雨而已,我忍得住!”公孙景远语气不容置疑。
群臣顿时息了声,都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安王。
公孙景毅夜天逸淡淡道:“皇上既然能忍耐,大典不可能行一半终止,继续吧!”
毅王发话,群臣都不再纳言。
于是,登基大典继续。
接下来便是大赦天下、颁布民生国策,接传国玉玺,前往祖嗣祭香。
公孙景远一直插着那支箭雨,用了足足两个时辰的时间,直到鲜血染红了帝王袍服,再无一处完好不带血渍之处,才做完了后续所有事情,被送回了帝寝殿,由毅王为其拔出箭雨。
群臣本来不满指责他任性妄为,但见新帝如此坚韧,亘古罕有,不由得被他这份心性钢骨心折,抱怨之气烟消云散,只期盼着他快好起来。
这一日,《落月江山志》由史官记上了一笔。
登基大典中的变故,不过是小小插曲,百姓们得知的只是院首大人为救新皇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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