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蝉子与敖腾并未急于进入太原城,而是在城外阵地看着从东门涌入太原城的白莲教将士,而就在这千军万马中却有一个逆行者,一个衣衫褴褛的逆行者。
起初敖腾以及军师的贴身护卫只顾望向拥入城中的将士,只顾听城内断断续续并不激烈的厮杀喊叫声,却未能察觉到这位逆行的乞丐,大都认为只不是从城中出逃的难民。
“军师,我部大部分已攻入城内,但并未听到激烈的厮杀喊叫,想必又是一个兵不血刃的大捷。”敖腾向蝉子说着。
蝉子立在包括敖腾的一众将士最前列,后背着双手,宽大复古的袖口,总给人一种礼教的压迫,又给人一种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安全感,他微微动了嘴唇,慢慢吐出一个字:“嗯。”似乎并未在听敖腾说话,而是在想着某人或者某事。
忽然蝉子似乎是从方才的思考中走了出来,又想起敖腾方才的话,这才认真的回答道:“兵不血刃,遭殃的却是城内百姓。”
“军师,城内厮杀渐渐平息,不如现在入城。”敖腾说道。
“再等等,等我一位故人。”蝉子拒绝了敖腾,虽然他一直在与敖腾沟通,眼神却未离开东城门进进出出的人。
“诺。”敖腾依旧是言听计从,也从不多问。
就在二位你言我语间,一个看不清模样,衣衫破烂的乞丐越来越靠近他们,常蝉子的护卫团发现异样,快速向前欲阻止乞丐前进。
还未等护卫靠近乞丐,却被常蝉子喊住:
“莫要阻拦,且放他过来。”
护卫听令,只好作罢,但却未放松警惕,怒视着这位不速之客。
再看这位乞丐,好似与常蝉子他们相熟,面无表情,毫不客气的,直径走过来,等行至近处时,就见乞丐普通一声跪地嚎啕大哭道:“学生漆也航,叩见恩人。”这仅有的十个字,从一个嚎啕大哭的男人口中说出,每一个字都显得那么悲凉,好似每一个字都能拆解出一大段故事。
再看这位百战百胜,呼风唤雨,被将士尊为神人的常蝉子,眼睛竟也湿润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军师蝉子重复着说着,急忙前去搀扶自称为漆也航的乞丐。
“学生,愧对恩人,无脸见恩人。”乞丐未停止嚎哭,依旧伏在那,把头深深贴在地上,任凭敖腾及蝉子搀扶。
“事情已经过去,皆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这世上虽无定数,但有些事情是你左右不了的。”蝉子安慰乞丐到。
乞丐并未回话,只是那哭声变小了许多。
“快快起来,能破此城,你可是头功,跪在这岂不寒碜我。”蝉子见宽慰起到效果,接着又说到。
乞丐终于缓缓抬起头,扒拉开散落在额头前的头发,躲闪着目光不敢望向蝉子。
常蝉子俯下身子,搀扶起跪地的乞丐,用怜悯的眼神仔细打量了眼前这位乞丐一番,说道:
“还是那个漆也航,看来吃了不少苦头。”
“这点苦,比起年少时被仇家追杀,算不上什么。”
“虽不应活在仇恨中,但仇恨却比爱更能让一个人更快的成熟。”蝉子此番话或许只有漆也航能听懂,其他将士虽是不认同,但在这种煽情的场合,似乎什么也是对的。
“军师,城内清军共计三万余人,全部投降,兵部侍郎范能自缢而亡,在巡抚衙门发现巡抚官印,未寻到白如梅踪迹。”一哨兵未分场合,前来报告军情,当然这样一份捷报冲淡了方才浓浓的私情。
“城内百姓可得到救援?”
“回军师,城内受灾严重,我圣教将士一进城便投入到救援当中。”哨兵回到。
“好,传我令,进城的将士,以救助城内受灾百姓为第一要务,绝不可怠慢。”蝉子命令道。
“敖腾,带漆也航到帐中换些干净铠甲。随我一同进驻太原城。”蝉子下完命令,而后说道。
漆也航与敖腾一同诺了一声,离开此处,进入敖腾的大将军帐内。
漆也航本也是风度翩翩帅气与威猛均十足的青年才俊,仅是简单的一打扮,便无法遮住这本来就有的英姿飒爽。
“漆兄,健硕魁梧,是一个好将才。”敖腾见此不禁感叹道。
“将军过奖,早已听闻敖腾将军神勇无敌,今日一见果是名不虚传。”
“嗨,坊间传言不足为信。敢问漆兄,怎会在这太原城中?”敖腾为漆也航从后面系着上身铠甲的绳扣,一边问道。
“我杀了仇家狗官,因事出有缘由,又得的宗主及雅布帮助,才减轻了处罚,依律发配伊利充军。可即将行至甘肃银川府时,遭遇劫匪,杀死了押送衙役,却唯独放了我。我独自一人一路往回返,缺衣少食,才造就了这般乞丐模样,行至榆林府时,听闻圣教起兵,蝉子做军师,百战百胜,我想回圣教尽一份绵薄之力,便加紧了返回的步伐,没想到前日刚进太原城,便被告知因战事,封闭城门十日。”
“喔,这正如军师所言,某些事你我无法左右。”敖腾说完,漆也航回头冲他一笑,二位如同老熟人般心神领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div>
斗罗书:(www.douluo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