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夏侯憬杀死了所有曾经踩在自己头上为非作歹的敌人,坐上了个金色的宽大的椅子,终于可以有尊严的、痛快的活了,可他忽然发现,也不过只是活着而已。
他的敌人变成了堆成山的奏折,每天数不清的进谏和百姓苍生,但这些于他来说,也不过是打发无聊时间的游戏而已。
他认认真真勤勤恳恳的做这些事,只不过是单纯的要给自己找些事做,不至于让自己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原本以为往后余生都会这样无欲无求的继续过活下去了,可是有一天,一个小女人闯进了他的生活,她像是一只最单纯的小动物,敲开了夏侯憬干涸已久的心扉。
而如今,他没有什么想要的生,也没有什么想要的活,有了祝海棠,他就有了一切,没了祝海棠,那么他就又会是一无所有。
所以之前的时候,祝海棠说要离开自己,他第一反应是同归于尽,而不是成全放弃她······
他就像是一只只身拥火的飞蛾,为得寸光,奋不顾身。
祝海棠的手臂很细,细到他可以轻易的折断,大概就像折断一根筷子那样简单,她的人也孱弱极了,他随手一提,轻轻一抛,便可以让她粉身碎骨。可就是这样一双手臂,这样一个人,当她抱着自己的时候,却好像为他注入了无穷的,取之不尽的生命力。
他垂眸,温柔的抱着怀里的小人儿。
原本,祝海棠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同奏折一般,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下官送上来的小宠物,他高兴了便逗弄逗弄,不高兴了可以随时捏死。但不知什么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情绪会随她而起波动,他越来越想见她,想听她说好听的,想看着她乖乖的窝在自己的怀里,想让她无忧无虑,开心的冲着自己笑。
原本,也只是这样的。
但祝海棠这个小女人,实在是太奇妙了。
哪怕是生气的时候,愤怒的时候,都让他觉得有趣,都让他移不开视线。
其实有一件事情,他从来没告诉过祝海棠,每次他跳着脚跟自己吵架的时候,都像一只窜来窜去的兔子,毫无威慑力。
哪怕他有时候想发怒的时候,一见到这只兔子窜起来,也陡然就平静了下来。
但为了不伤及祝海棠的面子,他还得淡定的看着,等小女人单方面把架吵完,蹦跶累了,然后再把人哄回小窝里来。
夏侯憬吻了吻祝海棠的耳朵,后者立刻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兔子一般,立刻捂住撤开,还不忘回头拿那双湿漉漉的桃花眼看着他,嗔怪道:“你干嘛鸭,麻酥酥的······”
夏侯憬闷笑出声,又忍不住一脸认真道,“朕瞧着好看。”
祝海棠捏了捏自己圆润的耳垂,撇嘴,“好了,抱了你那么久,我该去抱抱小宝贝了。”
夏侯憬神色淡淡,却在祝海棠站起来之后又把她重新给扯了过来,祝海棠又跌坐回他怀里,不由得美眸瞪他片刻,“怎么了?”
“无事。”
祝海棠便推着他的胸膛,又一次站起来,刚站直,手臂上又一股力量传来,她又一下子摔在夏侯憬怀里,祝海棠怒了,一记小粉拳砸他身上,奶凶道,“你四不四有病病!”
夏侯憬一本正经调戏她,“海棠自己站不稳,怎么怪到朕的身上?”
祝海棠愤怒,“什么呀,你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拉我的!”
夏侯憬顿了顿,缓缓张开双臂,似乎在展示自己的无辜。
祝海棠:“······”
尼、玛、的。
祝海棠皱着脸凶悍的盯着他,飞快的从他怀里爬出来,立刻甩着袖子跑远,然后警惕的看过来,夏侯憬平静的收起双臂,道:“瞧,海棠冤枉了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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