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心琴一愣,“可是,若非梁榆光死了,否则我与我母亲根本就不可能脱困!”
最近正值过年,那是一年之中最热闹的光景,可是她却被禁足,根本就出不了门。
眼看着家里的庶妹们风风光光地去各家府邸赴宴,回来还特特地从她的院子门前经过,她心里就有一团熄灭不了的火。
这也就罢了。
她的确是在绮年长公主府做了落下把柄的恶事,这也算是对她的惩罚。
可她的母亲做错了什么?
父亲不仅禁了她的足,还软禁了母亲。
这个年,母亲根本就出不了门,家里的掌事权也不由落入了姨娘的手中。
从前那些姨娘和下人不过是背地里对母亲不服,明面上至少还保持着礼仪,可是现在,已经连表面上的功夫都不做了。
这还不都是梁榆光的错?
只要梁榆光活着,这种局面就不会被改变,她和母亲的日子就永远不会好过。
她早已经想好了,等父亲一死,她就从族中选一名男孩过继到母亲的膝下。
姨娘不肯有什么用?
族人想要分府里的一杯羹,必定会支持她的决定,帮母亲达成心愿。
到时候,她母亲是一府的主母,膝下有嗣子承欢,她再帮母亲稳固几年局面,那些姨娘和庶弟妹又能怎么样?
等到她为自己择一可靠的良婿,到时候就算嗣子大了,不受控制了,她也可将母亲接到自己身边来住。
这一生,便算是踏实了。
但这所有的设想都建立在梁榆光不在的情形下。
所以,梁榆光必须死。
如锦冲梁心琴笑笑,“你真傻。”
梁心琴一愣,“什么?”
她继而有些恼怒起来,“你凭什么说我傻?我若是还有别的法子,又何至于……非要……”
如锦冷笑,“你家里没有爵位,梁府如今的荣耀全部都系于你父亲一身。若是他死了,梁家的富贵也就到头了。没有了顶梁柱,梁家倒塌也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
她顿了顿,“你可真的想好了?就算将来不再富贵,也无所谓?”
梁心琴咬了咬牙,“这些我早就想过了。比起性命来,富贵算什么?我只要我和我娘能好好地活着,安安稳稳地在一起!”
她红了眼睛,“梁榆光死不死的,我不论了,但是你答应过我要帮助我和我的母亲脱离困境的。慕大小姐,你说话可要算话!”
如锦轻声笑,“你找人帮忙都这么理直气壮的吗?”
她话音一转,“我确实可以帮你,但是你又能为我做什么呢?我和你并无什么交情,甚至连普通的关系都比不上,你凭什么就觉得,没有相对等的补偿,我就会无缘无故地帮你?”
梁心琴冷哼一声,“我当然也没有指望你会无条件地帮我,所以,我最开始才说要与你合作的嘛!”
她抬头望向如锦,“我在我父亲的书房里找到了一个装信的匣子,里面约莫有二十几封书信,都是周氏写给我父亲的。其中最早的,是二十年前的,最近的那封,是前几日才收到的。”
如锦轻笑,“周氏之所以被送去宿州,这便说明慕家并不想将此事闹大。所以,周氏的信,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梁心琴连忙说道,“若只是些无聊的情信,那自然是没什么用的。可是,那信件里的内容,有许多牵涉到了十八年前你母亲的事,我想,这应该与你有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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