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的厉尚书对晋王有心结,但碍于晋王位高权重,他小儿子的跛足又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向晋王,这些年来,便只能隐忍。
甚至人前,还不得不要对着晋王强颜欢笑。
这憋屈,想来已经积怨地够多了吧?
临安侯想,今日他就将一个可以名正言顺查到晋王身上的枝蔓递给老厉,老厉又岂会浪费他这一番美意?
京兆府尹张琨,是晋王的人,此事朝中无人不知。
就连张琨的夫人还是晋王保的媒呢!
老厉最擅长借题发挥,从张琨开始,慢慢地查,说不定还真能给他摸出一个大瓜来!
这事儿便算这么敲定了。
临安侯转身要去寻厉尚书,刚踏出去两步,又回了头。
他冲着李渡吹胡子瞪眼睛,“怎么?还想赖在这里不肯走?”
李渡慌忙摇头,“侯爷误会了,我只是还有几句话想要对令爱说,说完小王会立刻告辞的!”
临安侯狐疑地望了过去,神情十分警惕,“王爷,有什么话还请直说,这么扭扭捏捏的,倒显得好像你想要趁着我不留神和我女儿说悄悄话似的。”
他大手一摆,“这不合适。”
李渡的耳根子顿时有些微微发红。
不瞒您说,倒还真是这么想的……
他尴尬地咳了一声,“侯爷误会了!我只是想对令爱道声歉。”
李渡的目光望向了如锦,“慕大小姐,你昨日是受我牵累,才遭此无妄之灾,李渡感到万分抱歉。”
他顿了顿,“改日一定备上压惊礼亲自前来赔罪!”
如锦望了过去,看到了李渡熬红的双眼憔悴的容颜。
不过一夜未见,他的下巴上竟长出了星星点点的胡须,看起来……看起来竟然比之前更多了几分成熟的男人味。
从昨日她被燕国人带走开始,到现在,这个傻孩子一定一刻都不曾停歇过吧?
还要给她备上压惊礼?
算他有孝心!
她笑嘻嘻地说道,“我没事,没磕没碰,毫发无伤,就当是逛了逛异域风光,长点了奇怪的见识罢了。不碍事的,恪王不必放在心上!”
话音刚落,临安侯却不乐意了。
“锦儿,此事确实是恪王的不对,他没经过爹的同意擅自带你出门,就不应该了。你为此受了惊吓,他给一点压惊礼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退回两步,横插在李渡和如锦中间,“这样吧,我女儿终究是闺阁少女,不好与外男私相授受,这压惊礼,王爷送到本侯这里便成,由我转交给小女也是一样的。”
说完,他不耐烦地说道,“恪王,正事也说完了,道歉也道过了,王爷是否可以随我离开了?”
李渡还能说什么?
他看了一眼如锦,“那我就告辞了……”
眼眸的依依不舍都快要溢出来了。
如锦趁着临安侯转身的那瞬间,悄悄地对着李渡指了指屋顶。
李渡的目光骤然亮了。
他抿了抿唇,再不迟疑,紧紧跟在临安侯身后离开了雪柳阁。
临安侯亲自送李渡上了马车眼看着人离开,这才松了口气。
他鼻子里哼哼了两声,“老牛想吃嫩草?没门!我的女婿,必须得是才貌无双风华绝代的男子!”
身后的慕平小小声地嘀咕,“恪王不正是才貌无双风华绝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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